随手擦着嘴角的水渍,朱说眼睛仍然红红地,看着明显被他吓着又有三分委屈三分恼羞成怒的李静,叹了口气,牵着她的手走到榻边坐下道:“不管你的前世男女是如何相处的,在我们正式洞房那一天之前,我绝对不愿冒犯你。所以,答应我,以后,别再这样招我,好吗?”
一瓢半的凉水灌进肚子里,朱说的声音里,依然有难掩的欲望。
李静看着这样的他,又是心疼,又忍不住要骂他榆木脑袋、不解风情。她还不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一个成年男人,难道总要把自己的兄弟交给自己的右手吗?而且,她怀疑,朱说根本就是那种清高到连右手都不愿意用的人。
他们之间又定下那样的约定,她自是不想他碰别人,更加不想他真的挥刀自宫的。那他的身体,这样一直憋着……
难得她拉下脸把羞耻心关起来要体贴一把,朱说这还端起来了。
虽然也是对她的尊重吧,可是,李静就是莫名觉得委屈、愤怒,当然,更多的还是恼羞成怒。
不知是羞得还是气得,李静整个眼睛都红了,可是,朱说都这样说了,她即使再怎么恼羞成怒,总也不好无理取闹。
只是端起矮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烫得舌头很疼,她偏故作没事的昂起头道:“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结果,倒变成了我自己多么饥渴似的。有本事你以后成亲了也别做,当你的柳下惠、孔圣人就好了。不过,正常的生理纾解不进行,身体坏了别愿别人。”
朱说看着像小斗鸡一样的李静,心里不知道是想怒还是想哭。
她怎么能这么口无遮拦?还口无遮拦的这么理直气壮呢?偏偏,整个人羞得,耳根都成了醴色,这样的秀色可餐。
他哪里就是柳下惠了,只是跟他在一起已经足够委屈李静了,他舍不得再让她的声名受半点委屈。怎么李静就是不明白,还自己过来招他呢?
她到底知不知道,在社会中,女孩子家的名节,究竟有多么重要?况且,还是她这样的贵族之家的大家闺秀。真是半点自觉都没有。
虽然这也是她对他的体贴吧,可是,李静的这份体贴,对他而言,却只是苦涩多过甜蜜地折磨。
今天半宿,他肯定又得爬起来洗亵裤了。
手伸了一半,顿了下,朱说终究轻轻抚上李静的头,用长者对孩子说话的语气,包容而无奈地对她道:“你的体贴,我自然知道的。可是,我怎么能这么随便地待你。即便在你以前的那个时代,互相倾心的两个人即使没有经过婚姻,彼此结合是理所当然的。可是,在这里,女孩儿家的名节,有时甚至比生命都重要。我怎么能为了自己逞一时之快,让你的名节受辱呢?那样,我与禽兽又有何不同?”
李静突然想到了一个笑话,关于,畜生和畜生都不如的夫妻吵架的笑话。
隐忍地抽动了下面部肌肉,李静拍开依旧板着脸道:“反正我也不是知书达礼的文明人,你跟我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李静做出这样负气又逞强的孩子气的可爱表情,朱说真的是心猿意马,废了很大的力气,用自己的左手,扳开自己放在李静头上的右手手指,朱说退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做了两个深呼吸,调整了下情绪道:“你呀,总是喜欢说逞强的话。你愿意与我结合,我是很开心的。自然不会觉得你有半分不守礼。只是,我们活在一个社会中,并不是只有你我二人的世界,我不能不顾及你的名节。
而且,你不觉得,凡事都是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名正言顺做起来才更舒畅吗?你总不希望我们的长子,顶着私生子的名声吧?”
孩子这件事,李静还真的没有想过。
在杜蕾斯广告明目张胆在黄金档最佳时间播放的时代,性与生育的距离,已经不是那么贴近了。万一擦枪走火了,还有终止妊辰的手术。
虽然李静并没有谈过恋爱,可是,她的大学时代,出去同居的情侣多得是。而那些过了三十尚未考虑婚嫁的人,难道就都是和尚、修女了吗?
李静的意识里,做爱与生育真的距离挺遥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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