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所有的俸禄和我的年俸、积蓄都拿出来也没关系,一定要设计出比唐朝的海堰坚固十倍不止的图纸,别忘了,你监修的这条海堰,可是到了千年以后,海岸线东移之后,仍然存在的坚固海堤。”
范仲淹怔了半晌,只涩涩地喊了李静的名字。
李静倾身附在范仲淹的唇上点了一下,别过眼睛笑开来道:“现在开始工作吧,在想修复海堰之前,你分内的职务,可是监仓官,我们再核查一遍近日的账目吧。”
李静说出了那样的大话,可是,真到了实际工作的时候,她才发现,远没有她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即使她会轻功,在岩石陡峭的海岸线测量,也不是那样轻松的一件事。尽管有秦广的帮忙,她每日的进度,还是伐善可沉。更别提她把握不好合适的比例尺,图画了几次,又不得不作废。
这样折腾了一个多月,这天李静再去测量时,当地的老人告诉他们,马上就要来大潮了,她当天最好不要到海边。
老人是从海风的气味中嗅出来的,李静用力嗅了嗅,除了腥味,什么都没有捕捉到。
不过,她还是相信了当地老人的话,跟秦广一起,返回了家里。
李静和秦广回去的途中,沿路有很多人家扶老携幼的弃家往高处迁移,他们回到家中时,镇上也是一片慌乱之相。
李静本不想走的,可是,家里的花匠还有雇佣的当地的那几个孩子,还是神色慌乱的建议她往山上躲躲。
虽然觉得没有必要,可是,在电视中不止一次看过洪水、海啸场景的李静,还是和收拾了衙门的账册回家的范仲淹一起,带上腿脚不便的谢氏,举家随着避难的人群,往西边最高的山上走去。
听了花匠的话,衣物并没有带多少,却是带上了全家人一个月的粮食。
(bp;他们走得晚了,到达山间的寺庙时,不说厢房,连个能遮雨的落脚之地都没有了。
据说,这里的人还不算多的,北山更高的那间庵堂,人数要比这里更多。还有很多人,都躲到了泰州城里。
李静本来无感的心,看到这么多的人聚集在一起,莫名的,也有了些紧张感。
反倒是她身边的小姑娘小莲抓着她的衣角小大人一般安慰她道:“夫人,别怕,我大爷他们也在这个山上,去年我们就是在这里躲海潮的,海水最多涨到三十丈高,这件寺庙,有五十丈高,完全淹不到。而且,族里的长辈说,今年不是大潮,所以,没有事的,夫人不用担心。”
小莲的姐姐小萍虽然不喜欢说话,也抓住李静的另一侧衣摆微笑着安慰她。
范仲淹找到住持,帮谢氏安排了一间厢房,李静让红姑、朱婷和秦海一起挤进了那间厢房,而她和范仲淹还有家里的其他人一起,找了一个背风的空地,搭起了帐篷。
在搭建帐篷的过程中,李静还有些野营的兴奋感。
到晚间雷雨交加,即使用了防水的毡布,下面垫了几层木板,扑在地上的床褥还是难免潮气之时,李静才真的感到了避难的气氛。
大雨持续了下了七天,好像是上天要把所有的废水都泼到这一方土地一般。
即使每天都有红姑和朱婷送来的热腾腾的食物,李静每每看到两人蓑笠滴下全湿的身体,还是生出了一股仿佛世界末日一般的绝望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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