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道:“靳妈妈为了谢我,还曾送我一个荷包。说这原本是靳家传家之物,只给儿媳妇的。但因为靳初楼一直没有娶妻,她也不知是否有天能交到儿媳妇手里,倒不如手给我做人情。”我往包袱里摸了一顿,掏出一只前天买的荷包,“哎,周小姐,这荷包和你的衣服好配,莫非此乃天缘?我留着它也无用,小姐可愿收下?”
周小姐一直充满敌意的目光登时软了,“姑娘如此抬爱……”说罢接去。我安心归座,“哎,小楼,你我三年未见,今日好容易碰上,转眼又要分离。自从哪日喂过你米汤之后,我家愈发穷困,今日我打算投奔远房亲戚,盘缠却不曾备得……你说你娘当初谢我,送什么荷包,送银子多好——”
“岑未离。”靳初楼低低唤了一声,压抑着不悦之意,我自然收口。反正,该说的都说了,至于该做的……自然要看做的人。
“姑娘赠我荷包,雯雯无以为谢,这枚玉佩跟随我多年,希望姑娘不要嫌弃。”
上面仍带着体温。是否跟随多年另说,玉质却当相不错,我含笑谢过。再聊下去,我俩恐怕就要义结金兰,此时我腰上一紧,在背着众人的暗处,有什么东西勒住了我的腰。这东西我当然不会忘记,某年某月,我险些被它勒死。那是靳初楼一直藏于袖底的、蛇一样的软鞭。
我手上的调羹忽然掉在地上,跌了个粉碎。
“好疼……”我捂着肚子,巧妙地遮住鞭子,“好疼……”
“怎么了怎么了?”
“难道吃坏了什么?”
“啊周大人菜里绝对没有问题!”
杂乱的声音中,靳初楼一把抱起了我,“我带她去找大夫。”说罢向在座众位一点头,“魂玉之事多亏周大人担待,靳某不胜感谢,日后若有差遣,请上扬风寨。”
然后,我耳旁生风,他已快步掠出这座宅院。
可惜,我的桂花还未开放。
确认离我原东家有足够远的距离,我被掷下地来。
“啧啧,”我揉揉腰,“就算我搞砸了你的相亲宴,也没必要下这样的狠手吧小楼?”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的眉头压下来,“你脑子想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只是在替夕儿抱不平。”我无辜,“要是她看见你跟那周小姐眉来眼去——”哎呀不好,他的神色相当不善,我连忙改口,“话说这次夕儿怎么没一起来?传说中曲夕儿不是靳初楼的另一把剑么?”
“有弟子在一起任务中出错,险些伤及周大人性命。”他答非所问。
“哦,所以你来替弟子擦屁股?哎呀,扬风寨老大也不是好当的。”
他沉沉地看着我。好吧,你应该明白我们确实是完全两样的人吧?你脑子在想的我不能理解,我脑子在想的很显然你也不能接受。我摸了摸肚子,“我真饿了。分手之前,请我吃碗饺子吧?”
祝五记的韭菜饺子最好吃,更甚于此的是她家的辣酱。沸油浇进干辣椒里,趁油温未降前撒一把干芝麻,香气全被激出来。
靳初楼看上去胃口不佳。我清楚他的习惯,即使餐桌上的气氛不是他喜欢的,也不会影响他进食。他知道自己每天需要多少食物,三餐完美分配进行。不多不少。
所以我把一碗饺子吃完,他那碗还纹封未动。我说:“早知不叫,一碗要十五钱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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