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初楼俯首贴耳,对我的任何言语,莫敢不从——除了要抱。
一旦我说“抱抱我吧”,或者“让我抱一下”,他立刻露出良家妇女被流氓调戏的神情。只不过良家妇女只是哭叫,他却会拔剑。
此剑一出,莫敢不从的人就换成我了。
但总得来说,这三天我过得意气风发,只觉人生的巅峰便是如此了。
每天天一亮,我便酣然入睡。不必担心宵小自窗外吹入迷烟,也不必担心春日花暖,蚁蚊爬上床帐,因为江湖第一剑客会在我屋里打坐——蚁蚊胆敢现身,只见寒光过处,寂然无声,连丝幔也不曾掠动。
我曾担心他坐得睡比较辛苦,邀请他一起睡,不过看在他又要去拔剑的份上,只说了一半就收住了。
然后当天黑下来,当星辰显现,我伸个懒腰,披衣起床。自有热水热粥送到面前。
吃毕早饭,便去兰台。
兰台是大晏藏书之所,管理这个地方是官叫做兰台大夫,是个四品官,设若白天见了我,少不得还要行礼。不过现下是晚上,只有一个当值的留在这里睡觉而已。
并没有打扰人家的清梦,我与靳初楼悄然潜入。
“来这里做什么?”他问。
“当然是看书。”我答。
他举着手里的油灯,目光在周围书架上扫了一圈:“这里也有小说抄本?”
我拿起一本书,闲闲在他肩上敲了一记:“莫要太小看我。”
我并不是只会看小说抄本的。
我对皇家秘闻同样很感兴趣。
夜已经很深,这个人世寂静无声,唯有大片的雪花轻轻飞落,压得枯枝发出轻轻地一声脆响。我一页页翻着书,手指冷了,就放在灯边暖一会儿。靠窗下的小桌子上,焙着红泥小炉,上面暖着酒。
我的酒量并不好,不过在这样冷的冬夜,确实是需要喝上两杯来暖身子的。
小桌上除了酒,还有一只小小椿箱,一箱四屉,放着几样吃食点心。到半夜饿了,我敲敲桌子,小厮靳初楼便会把东西送到我的桌上。
靳初楼便是坐在小桌边。如果我是他,这样干坐着一定会无聊至死。但他却没有半点不自在,他端然坐在椅上,间或倒一杯酒给我,或者倒一杯给自己,直至一个长夜的光阴从更漏间滑去,直至窗外泛出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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