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并不算太深,只是天气太冷,夜市都停了,街上少有人行,寒风呼号,像是要刮走最后一丝人间的暖意。
我与光阴教主跟在十四身后,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里走走停停,宛如绕迷宫。每过一刻,心便又沉了一分,我终于忍不住道:“怎么还找到?”
十四回身,向光阴教主道:“风太大,吹散了痕迹,不过,快了。”
光阴教主道:“他们绕了许多弯路,难道是怕我们追上来么?岑大人,借问一声,此人到底是敌是友?”
我瞪着他,如果有力气,一定要咬他一口:“你觉得呢?”
“你推他下楼,他避你如此,我实在很难想象,有你们这样的朋友。”
我翻了翻白眼,还来不及说话,十四的身形猛然停下:“就是这里了。”
面前是一所小院子,在街巷之中毫不起眼,然而十四还没有推开门,两把明晃晃的剑尖已然从门缝里刺了出来。十四眼睛一眯,长剑出鞘,电光火石之间,三把剑已交了个回合,木门承受不住,轰然碎裂,夜明珠淡淡光芒之下,我看见了门后两名年轻人的脸。
“阿东!”我叫出了其中一个的名字,“是我啊!是我啊!”
阿东一愣:“岑姑娘?你怎么在这里?”他问完之后,蓦地一脸悲愤,“岑未离,竟然是你!竟然是你!原来曲师姐说的恶人是你!你,你为何要暗算大寨主?”
他的脸色凶恶得好像要找我拼命,另一个的剑已经对准了我的周身大穴,我把十四一把推上前:“暗算靳初楼的人是他!”
两人的剑立刻对准了十四。阿东松了一口气:“好,我就知道你不会的,你不是那样的人……只是你怎么会和恶人在一起?”
“这个真是说来话长。”我很头疼地叹了口气,“你让我见见靳初楼就知道了。”
阿东犹豫:“可曲师姐说了,谁也不许放进来……”
“岑大人,”光阴教主在我身后闲闲道,“若是你想进去,这两个人,可以交给十四。”
于是阿东看我的眼神立刻又变了。我忍不住回身向光阴教主问道:“你到底是来帮忙还是来生事?!”然后再向阿东吼道:“死阿东,你信不过我?!我怎么会害靳初楼?!我为什么要害靳初楼?!”
“不为什么,只因为你已经害了。”
清清冷冷的声音,自小院里传出,夕儿一身黑衣,手中执剑,缓缓走了出来,“自我追随夫子,夫子从未受过伤,但今晚,因为你,他险些丧命。”
她说着,剑尖指向十四,“你,你是什么东西?若是单打独斗,你连夫子一百招都走不过。”
十四的瞳孔,猛然收缩一下。
“没错,是我,是我,不管这家伙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总之是我的错,好不好?”我上前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稳住他的伤,他伤得……重不重?我记得他有好多大补丹药——”
我的话没能说完,一抹清冷的剑光打断了我,我清晰地感觉到剑光的寒气侵体,背后有人拉了我一把,于是替我往生的是我的衣袖。
上好的料子,即使丢了官,也可以靠这身衣服当三个月的馒头过活。长风劲烈,一下子便将它吹出老远,挂在树梢上,还呼啦啦响。
我呆呆地看着我的袖子,然后才看到阿东痛心疾首地一声大吼:“岑未离,真的是你!”他挥剑便向我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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