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购前一日,我并没有去宇天,那日去洽谈的是浅笑,签下协议的也是浅笑,我直到后来才知道,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吗?让你误会了这么久,却一直没法跟你解释清楚。你还记得那日你回家来看见浅笑在家里吗?”她想起那日她一回家便看到方浅笑从厨房里出来,而他正从浴室里出来,给人的错觉不得不让人往那方面想,更何况一直以来两人之间渊源不浅,她一气之下只觉无地自容便只身跑了出去。
“你还记得,你在跑出去前把什么丢下了?”在他开口问这个问题之前,她一直没有仔细回忆过那个晚上的具体情节,事隔很久,说起来她应该是只身跑出去的,后来一个人在站台抱着胳膊瑟瑟发抖,最后是他找来了。到家门口时,还记得从包包里把钥匙拿出来,却发现门没锁。这么说来,她心下一惊:“我的包扔在地上了?”
“是的,那本该死的财务账表是在那个时候被放进去的,你回来到上班后这段时间内没仔细检查过,自然不会发觉。还有第二天在公司,你的同事莫晓晓执意要搜你的包你不觉得奇怪吗?”她有往那方面想过,可是前后怎么也串连不起来,如果账本是浅笑放进去的,与晓晓何关?
“我不知道浅笑是怎么知道你和莫晓晓之间的过节,又是怎么找上莫晓晓的,资料是从莫晓晓那儿流到浅笑那去的,再经由浅笑流回你身上。”要说到晓晓跟她之间的过节还是因他而起。
“你的意思是这幕后的主使是方浅笑是吗?”她看着他的眼睛,她多期待他能跟她肯定这一切都是方浅笑做的,她多希望他可以把他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可是他没有。就算最致命的一击是方浅笑送给她的,他也脱不了干系,从一开始就是他招惹她的。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知道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是我给你带来那么多的灾难,一直以来,我也害怕伪装,总觉得在你面前是不真实的自己,怕有一天你知道了所有事后,对你来说会是晴天霹雳。”他轻轻执起她搁在桌前的手,“苏夏,要怎样做你才肯相信我,你收到的资料照片不是我派人调查的,不是我派人拍的,我不是在为自己否认什么,我只是希望你对我的误会不要那么深。我为我之前所做的事跟你道歉,对不起,让你再一次受伤,真的对不起。还记得我送你的戒指
20、比生还多一分的机会。。。
吗?还记不记得我们被困在云溪山脉上的那个晚上,我对你说过的所有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请你相信我好不好?在失去你音讯的半年里,在我醒着的半年里,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可是我找不到你,就算找到了也不敢轻易去打扰你,看着你和别的男的出双入对,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多心痛吗?”他的声音也近乎哽咽,这是苏夏第一次看他这么痛苦,往日里的不可一世荡然无存。
“所以你就可以每夜来我楼下苦苦守候,自我折磨?所以你可以把人伤的体无完肤然后销声匿迹?所以你可以叫我把过往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当坏死的肌肉拿刀子切掉吗?所以你可以始乱终弃隔着大半年在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开始新的生活的时候把我硬拽回去吗?江楚,可能你是爱过我,可是爱并不能抹掉你曾经的接近与目的,更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否决掉我因为你失去的工作,吊销的证书以及在世人的唾骂中过回来的生活。”又一次因为想起失业最初的艰辛,对他的恨意油然加深,她真的不知该不该再去相信他,他几时说过的是真话,几时说过的是假话,过去的爱到底是出自内心,还是个幌子?她不禁全身微栗,泪从眼角滑落:“你为什么每次都可以在消失那么久之后不期然的出现,我已经决定把你放下了,我已经下定决心跟别人去结婚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再一次打乱我的生活?你凭什么可以这样对我?江楚,你怎么能这么残忍?你告诉我发生的这一切都不是你做的,是我误会了你这么久这么深,你叫我怎么办?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她揪着他的衣襟泣不成声。
他愤力的把她揽入怀里:“妞,对不起,我错了,真的错了,原谅我好不好?不要去跟别人结婚,就当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以前,当他们很甜蜜很甜蜜的时候,他总会喊她妞,或是像周年一样喊她苏小妞,他说过她只能是他的妞,他一个人的。
可是老天,现在要她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跟我去个地方。”他不由分说拉起她就往外跑。她抽泣着就这么跟他走了,每一次都义无反顾,值得吗?真的不会再有差错了?一切就这么过去了?真的不会再像之间那样天崩地裂?她是真的不确定了。
待坐上他的车,她才问:“去哪?”
他拉过她的手:“回家。”感觉到她轻微的挣扎,才又恳求似的对她说道:“一晚,就一晚就好,我保证明早送你回来。”
就这么毫无顾忌跟着他回了市他们之前一起住的家,最后一次,连夜离开市那一晚,是自己和他一同站在楼梯口,他想送她,她毫不客气的拒绝,她叫他听好,她恨他,恨的不是一点点,这辈子所有的恨压他身上都怕不够用!那样决绝的话。
隔了大半年,她再一次回到这里,身边还是他,她真该感叹命运是个神奇的东西,有些人费尽心机想摆脱、想逃避还是会遇到,推开门的一刹那,她哭了,眼泪像打开缺口的河水决了堤,她看着玄关处的猫耳朵家拖,鞋柜上她的发圈和夹子,茶几上她爱喝的咖啡,餐桌上开的意兴盎然的海紫苑,盥洗池上他的杯子在左,她的在右,她用过的洗发水、沐浴露、护肤品,所有她没带走的东西都原封不动的放在原来的位置。还有床前的榻榻米上躺着他的领带,深蓝色纹路清晰的领带,是她买的。
房子里的一切摆设都显示着女主人从来不曾离开过。她好像置身在一个年代久远的故居,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见证了她与他曾经的甜蜜。
他把她轻轻带入怀里,拍着她颤抖的双肩:“你没带走的东西,我一直没动过,在找不到你的这些个日子里,我就当你从来没离开过,好希望突然有一天下班回来能看见你在厨房忙碌的笨拙身影,好希望突然某天早上睁开眼睛,你还是像只小猫一样窝在我怀里,我可以安慰自己一切只是夜里的一场梦,你并没有离开,你还在我身边。”他在这一刻也不自觉的喜极而泣,多少个日夜都想着能把她真真切切的拥在怀里,泪水滚落在她的脖子里,她清晰的感觉到,一个男人若为你掉泪,那是因为他真的动过情。
她现在该怎么办?还应该不计代价的给他一次机会吗?那杜司易又该怎么办?谁能担保她能安安定定的过完一生?谁又能担保那些曾经的大风大浪不会再一次找上她?
早说过,岁月经不起蹉跎,婚姻经不起赌押,他会为她做到哪一步?他说的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会为之付出多少努力?
让她赌一次吧,就算万劫不复也至少证明她还用最后仅剩的一丝力气爱过。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好困,积压了多天的话终于一下子爆发了,写完才发现快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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