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清楚那是什么样的目光,目光中喷射出来的火焰又
是从哪儿来的,那可就难了。这是一种呆板的目光,却又充
满着纷乱和骚动。他全身木然不动,只有不时身不由己地颤
抖一下,好像一棵树迎风摇动一般;撑在大理石栏杆上的双
肘,比大理石还更僵硬;直愣愣的笑容,连整张脸都绷紧了。
看到他这副模样,仿佛克洛德·弗罗洛全身都僵死了,唯有
两只眼睛还活着。
吉卜赛女郎翩翩舞着,手鼓在指梢上旋转,而且一边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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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普罗旺斯的萨拉帮德舞,一边把手鼓抛向空中。矫捷,轻
盈,欢快,并没有感觉到那垂直投射到她头上的那可怕目光
的压力。
群众蚁集在她周围。不时,有个怪里怪气穿着红黄两色
外衣的男子出来帮她跑了个圆场,然后又回到离舞女几步远
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抱住山羊的头部搁在他的膝盖上。这个
男人看上去像是吉卜赛女郎的伴侣。克洛德·弗罗洛从所站
的高处向下望去,无法看清他的长相。
打从看见这个陌生人时起,副主教心猿意马,既要注意
跳舞姑娘,又要注意那个男人,脸色遂越来越阴沉了。他猛
然挺直身子,全身一阵哆嗦,咕哝道:“这个男人是谁?我向
来都是看见她独自一个人的!”
一说完,便一头又钻到螺旋形楼梯曲曲折折的拱顶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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