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知道已来到当时挤满房子的圣米歇尔桥上了。弗比斯对同
伴说:“我先带您进屋去,然后再去找我的小美人,约好她在
小堡附近等我。”
那个人没有答腔。自从两个人并肩一起同行,他就一言
不发。弗比斯在一家房子的矮门前停下,狠狠捶门。一线亮
光随即从门缝里透了出来,只听见一个牙齿漏风的声音问道:
“谁呀?”卫队长应道:“上帝身体!上帝脑袋!上帝肚皮!”门
立即开了,只见一个老婆子提着一盏老油灯,人抖抖索索,灯
也抖抖索索。老太婆弯腰曲背,一身破旧衣裳,脑袋摇来晃
去,两个小眼窝,头上裹着一块破布,手上、脸上、脖子上,
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皱纹;两片嘴唇瘪了进去直陷到牙龈下
面,嘴巴周围尽是一撮撮的白毛,看上去就像猫的胡须似的。
屋内残破不堪,如同老太婆一样衰败。白垩的墙壁,天花板
上发黑的椽条,拆掉的壁炉,每个角落挂满蜘蛛网,屋子正
中摆着好几张缺腿断脚的桌子和板凳,一个肮脏的孩子在煤
灰里玩耍,屋底有座楼梯——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一张木梯子
——通向天花板上一个翻板活门。一钻入这兽穴,弗比斯的
那位神秘伙伴就把斗篷一直拉到眼睛底下,而弗比斯一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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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拉逊人那样骂个不停,一边像可敬的雷尼埃1
所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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