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岛的沙嘴,让他在看官已见过格兰古瓦在那里做过梦的那
荒凉的狭长半岛上了岸,这个半岛一直伸展到同牛渡小洲平
行的王家花园的外面。
渡船单调的晃荡和汩汩的水声使不幸的克洛德心灵或多
或少麻木了。船工远去了之后,他仍然呆呆地伫立在沙滩上,
朝前面望去,再也看不见什么东西,只见一切都在摇曳,在
膨胀,觉得一切全像幻影一般。一种深重的痛苦引起的疲乏,
在精神上产生这样的结果,这倒是屡见不鲜的。
太阳已经落到纳勒高塔背后去了。这正是暮霭苍茫的时
分,天空是白色,河水也是白色。在这两片白色之间,他的
眼睛盯着塞纳河的左岸,它投射出黑压压一大片黑影,看起
来越远去越稀薄,俨若一支黑箭直插入天边的云雾里。岸上
布满了房舍,只看得见它们阴暗的轮廓,被明亮的天光水色
一映衬,显得分外黝黑。有些窗户亮起了灯火,疏疏落落,仿
佛是些燃烧着炭火的炉口。在天空与河水两幅白幔之间,那
黑黝黝的巨大方尖塔茕茕孑立,在那个地方显得硕大无朋,给
堂·克洛德留下了一种奇特的印象,仿佛一个人仰面躺在斯
特拉斯堡大教堂的钟楼下,望着巨大的尖顶在他的头顶上方
钻进了半明半暗的暮霭之中。不过,在这里克洛德是站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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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尖塔是躺着的。河水倒映着天空,他脚下的深渊显得更加
深不可测。巨大的岬角,也像教堂的任何尖顶一般,大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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