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疯了。打从丧失了对拯救埃及姑娘的希冀和愿望,一场风
暴就在他的心里刮个不止。这一风暴并没有在他心中留下任
何健全的想法,任何站得住的思想。他的理智在这风暴中几
乎完全被摧毁,已经死去了,心里只剩下两个清晰的形象:爱
斯梅拉达和绞刑架。其余全是一片漆黑。这两个紧密相联的
形象合在一起,呈现了一种可怕的群像,而且他越是紧盯着
他的注意力和思想中残存的形象,就越是看它们以变幻莫测
的进度在发展变化,一个变得丰姿标致,妩媚、迷人、光辉
灿烂,而另一个变得丑恶可憎;最后,他甚至觉得爱斯梅拉
达好依是一颗星星;绞刑架好像是一只枯瘦的巨臂。
在他遭受着极大痛苦期间,他竟然没有想到去寻短见,这
真是一件咄咄怪事。不幸的人往往如此。他珍惜生命。也许
他真的看见身后就是地狱。
这时天色越来越暗了,他内心尚存的性灵模模糊糊想要
回去。他自以为已经远远离开了巴黎,可是辨认一下方向之
后,才发现自己不过是沿着大学城的城墙绕了一圈。圣絮尔
皮斯教堂的尖塔和圣日耳曼—德—普瑞修道院的三个高高的
尖顶,在他的右边高耸天际。他朝这个方向奔去。听见修道
院的武装人员在圣日耳曼雉堞壕沟周围呼喝口令,他就绕过
去,走上修道院的磨坊与镇上麻疯病院之间的一条小路,过
一会儿就到了教士草场的边上。这个草场是以神学堂学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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