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呀!该死!快逃!”
她将脑袋探出窗洞口,很快又缩了回来。
“留下!”她低声说道,语气简短而阴郁,痉挛地抓住半
死不活的埃及姑娘的手。“留下!别作声!到处都是兵,你出
不去。天已大亮了。”
她的眼睛干涩,像火在燃烧。她半晌没有说话,只在小
屋里走来走去,不时停下来,揪下一把把花白头发,又用牙
齿咬断。
忽然,她说道:“他们过来了。我去跟他们说说。你躲在
这个角落里。他们不会看见你的。我就跟他们说你逃走了,是
我把你放了,真的!”
她本来一直抱着女儿,这时把她放在石屋的一个角落里,
从外面是看不见的。她让她蹲着,小心翼翼地把她安顿好,不
让她的手脚露在阴影外面;还把她乌黑的头发披散开来,遮
住她的白袍子,把她遮盖得严严实实的;还在她面前摆上唯
一的家具,即水罐和权当枕头用的那块石板,以为这两样东
西就可以把她掩盖住。安顿就绪后,她放心多了,这才跪下
来祈祷。天刚亮,老鼠洞里还有许多地方依然是阴影重重。
就在这时,教士那恶魔似的声音在小室近旁喊道:“这边
走,弗比斯·德·夏托佩尔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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