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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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已经走出悲伤,抑或已经遗忘?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他那毫无情绪的眼神都令她感到诧异。

        众人皆知黎之浚与黎湛这对兄弟档感情深厚,他们的父亲与另外两位伯父一同继承了黎家位在英美地区的建筑房产事业,他们连同另外三个堂兄弟都在继承人之列。

        几个继承者之中最有可能出线的,自然首推黎之浚,他尽得黎家男性的真传,聪明、世故、圆滑──或者该说狡猾?才智更是无庸置疑,就连两个伯父都对他这个侄子极为赞誉。

        一切看似完美,前程似锦,但终究不过是场空。

        三年前一场自助旅行,在佛罗里达州的某个印地安保护区,黎之浚不慎从峭壁失足摔落。历经两个礼拜不眠不休的搜寻,黎家派出的人与搜索队,终於在山坑最底部寻获他。

        黎之浚奇蹟似的还活着,然而好运也仅止於此。当搜救人员寻获时,他已陷入昏迷。经过抢救与医治,即使是世上最顶尖的医疗团队,也无法让他的双腿恢复如昔,更无法使他恢复意识。

        获救两周后,医师宣判黎之浚终生瘫痪。因为脑压过高,始终降不下,他成了下半辈子都必须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

        事发至此已经三年,「黎之浚」这个名字在社交圈几乎绝迹,不再有人提及。

        人类是冷漠善忘的,势利而冷酷的上流社会永远不乏新话题,人在,注目度在;人走茶凉,无人过问。

        说不出心头那阵堵塞感是什么导致,孟颖臻揉了揉胸口,融化的冰淇淋滴上了手指,触感冰凉得灼痛。

        「我很遗憾发生那件事。」她望进黎湛的双瞳说道。

        「遗憾?」黎湛又挑了一下眉,对她的回答颇是质疑。「据我所知,你应该很讨厌黎之浚,他发生这种事,你应该是高兴多过於遗憾。」

        孟颖臻懂了。黎湛在质疑她幸灾乐祸。那平静不过是一层假象,恐怕他心里应该想着怎么替黎之浚教训她。

        她的表情变得不悦,目光愤怒而带着尖锐的刺,她几乎是瞪着他的。

        「你听着,虽然我不喜欢黎之浚,但是我也不会希望那家伙出事,我希望他现在还活得好好的,然后总有一天,我会让他在我面前出糗,那种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糗。」

        虽然过去与黎湛交情不深,但现在她知道了,弟弟跟哥哥一样讨人厌。

        这些姓黎的男人真以为自己是贵族,还是什么王子啊?不过是金字塔顶端产出来令人厌恶的高傲人种罢了。

        「尊贵的黎家王子,请恕我失陪。」一个黎之浚就够了,现在又出现第二个,她可没有半点深入交谈的意愿。

        黎湛意味不明的看着孟颖臻再次转身离开,这一回他的目光多了份审慎,端详起她的背影。

        有多久没看见她?片刻之间他竟有些记不得。

        黎湛站在伊顿公学对街,双手随性地插在西装裤口袋,视线越过成群结党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男学生,落在略弯着腰与男孩交谈的孟颖臻脸上。

        在成群的白种人之中,那两个姊弟的黑发格外显眼。她不算高,目测约莫一米六,压在帽下的黑发十分柔顺,与主人的个性一点也不搭。

        在他印象中的孟颖臻,总是跟每个社交场合格格不入。她是她母亲第一段贫穷婚姻的产物,在她十二岁那年,她的母亲嫁给经常往来两岸三地的新加坡富豪,母女俩一举跃升为上流人士。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某个社交场合,十六岁的她穿着一袭别扭的长礼服,手中端着堆成小山状的蛋糕盘,然后被黎之浚用技巧性的社交措辞嘲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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