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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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核潜艇。十几天前,工厂总工程师搭我的汽车回城,走到半路上,他忽然告诉我,由于工作紧张,他忘记把核潜艇设计图锁在设计室保险柜了,我听了非常着急,汽车眼看开出20多公里,再回去够呛。我明明知道带回家违反保密规定,但不愿送回去,就让他把设计图放在我的皮包里,第二天上午又送回了工厂。”肖克紧张地问:“那天晚上,庄美美到你家了吗?”“我回到家,看见庄美美与门杰在家里包饺子,她在我家里吃的饭,那一天好像离开得较早。”“你一直没有离开皮包吗?”肖克又问。“我一直守着皮包,先放到沙发上,又放到我的卧室。我想起来了,哦,那天晚上,庄美美正和门杰在门杰的房间里,忽然,庄美美说门杰嚷肚子疼,我和老伴跑了过去,只见门杰倒在床上,双手捂着肚子喊疼,脸上出虚汗,庄美美在一边哭。”“后来呢?”“后来庄美美去找药,噢,这时我离开了皮包……”门志雄说到这时,头上冒出了一层虚汗,他忙掏出手帕擦汗。肖克道:“核潜艇设计图一定在这个空隙被庄美美偷拍了!”门志雄问道:“那她是用什么拍摄的呢?”肖克问:“你觉得庄美美有什么反常行为吗?”门志雄想了想,说:“我总觉得她的左眼有点奇怪,好像没有右眼明亮、灵活,有时看起来不太协调,老伴问过她,她说左眼在小时候受过伤……”门志雄的一席话对肖克启发很大,他迅速赶回局里,用电话简短向梁一民局长做了汇报,然后来到审查室的停尸间来查看庄美美的尸首。庄美美的尸首从冷冻间推了出来,肖克上前掀开尸布,只见庄美美的左眼剩下一个黑窟窿,右眼依旧。肖克一看大吃一惊,庄美美左眼一定藏有秘密照相机,可是照相机到哪里去了呢?法医和众人在验尸时,明明看见庄美美双目完好,肯定是有人进来盗走了照相机。那么敌人为什么一定要盗走照相机呢?肖克想来想去,始终理不出一个头绪。他狠命拍打着自己的头,要是龙飞在身边就好了,他一定能够帮助自己理出个头绪。忽然,他眼睛一亮,对呀,庄美美的左眼里既然安装有微型照相机,那么她也一定摄下了凶手作案的情况……肖克询问审查室的门卫,门卫告诉他,自从庄美美的尸体送进这所房间后,来此探看的一共有六个人:法医、梁一民、肖克、龙飞、路明和公安局副局长悠而来。原来是南云,她身穿红布衫,翠裤,生得亭亭玉立,踏着轻盈的步子。她小巧玲珑,白如珠玉的圆脸上,两只乌黑的大眼睛闪烁不停,胸脯一颤一颤。她如一团红云,仿佛置身云端,轻飘飘的。她那一双黑亮的水银一般的大眼睛,露出令人销魂的笑容。龙飞大声唤着:“南云!南云!”南云也发现了龙飞。南云喊道:“龙飞哥!”南云问:“你从哪儿来?娘在家烙饼子呢,她弄了点咸带鱼,说炸着吃。”龙飞咂吧咂吧嘴:“太好了,我好长时间没闻着腥味了。”南云咯咯笑着,说:“我看你呀,是属猫的。这天好热,衣裳都沾在身上了。我好渴呀,咱们弄点水喝。”龙飞牵着南云的手,飞也似的跑着。两人来到一条小河前。南云望着清湛湛的河水:“怎么喝呀?”龙飞说:“你揪住我,我用手捧给你喝。”南云揪着龙飞,龙飞探着身子,用双手捧着一掌水。南云说:“唉,有点像猴子捞月亮。”龙飞尽情地喝着。南云说:“你这个讨厌鬼,你怎么先喝了?”龙飞捧着一掌水,说:“喝吧。”南云贪婪地喝着。南云喝完,龙飞双手紧紧贴在南云鲜粉的脸蛋上。南云俏皮地一噘嘴:“龙飞哥,你占我的便宜。”“谁叫我是你哥。”南云说:“我娘可是你干娘。”龙飞笑道:“干娘也是娘。”南云说:“龙飞哥,我给你唱支山歌,你爱听吗?”龙飞点点头。南云清了清嗓子,唱起了清亮亮的山歌……龙飞说:“我一听你唱的歌,就心跳。”南云笑了,脸上像绽开了一朵山花。南云说:“瞎说!我听听看。”南云伏在他的胸前,听着龙飞剧烈的心跳声。南云望着清湛湛的河水,说:“龙飞哥,这天太热,我想在河里洗个澡。你不许偷看,帮我看着点人。”龙飞说:“这荒山野地的,哪有什么人?”南云说:“万一有个放羊的、砍柴的,你帮我看着点。”龙飞说:“我要偷看,瞎我的眼睛。”南云笑道:“我考考你的功夫,你呀到那山壁跟前做一个倒立,什么时候我说完了,什么时候你就停止。”龙飞点点头,说:“好吧。”他做倒立状。“哗哗哗”的水声。南云的声音:不许偷看。龙飞面红耳赤,说:“我没偷看。”水面上浮起南云的脑袋,她快活地戏水。龙飞双手有点打颤儿。水面上传来南云的声音:行了。龙飞已是气喘吁吁。南云说:“够意思,今晚我请你喝酒。”一抹晚霞斜倚在村子的西侧,河上的老柳歪歪的,梢头挂着点光彩。河里没有多少水,几个光腚的孩子正在戏水,河水发出一些微腥的潮味,河面上漂浮着小水泡。南云家院子很干净,挂满丝瓜、豆秧的篱笆上,绿油油的叶子在晚风中摇曳。三间北屋,炊烟从屋顶上飘起……院内石桌上放着一碟腌黄瓜、几个烧煳了的老玉米、一摞刚烙的贴饼子。南云娘正在灶台前忙活儿,灶旁放着一碟咸带鱼。南云挎着花篮,龙飞背着一捆柴火走进院子。南云说:“娘,我们回来了。”

  一只绣花鞋(四)(4)

  南云娘用抹布擦擦手,走出屋。南云娘说:“龙飞来了,干娘昨天还念叨你呢!云儿,快弄点水,让龙飞洗把脸。”南云噘着嘴说:“娘,你就心疼他,重男轻女。”南云娘笑道:“你也是半边天,塌不下来,快,都进屋歇歇,我去炸咸带鱼。”南云娘进屋,来到灶台前炸鱼。龙飞走进里面一间小屋,他喝了一大碗水。南云:“快洗把脸。”龙飞来到院里,接过毛巾,洗了一把脸。南云拿来碗筷,麻利地摆好。南云来到娘身边,说:“娘,我来帮你。”南云娘说:“你弄点老咸菜疙瘩,龙飞最爱吃,别忘了用专用筷子。”“知道喽。”龙飞坐下。南云用筷子拌着小葱豆腐,说:“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龙飞问:“酒呢?”南云神秘地一笑:“娘不让你喝酒,晚上,我陪你喝。”南云娘拿着一碟刚炸的咸带鱼出来。南云娘说:“你们又说什么悄悄话?开饭。”龙飞一边吃着贴饼子一边说:“娘烙的贴饼子真香!”南云说:“娘有秘方呗。”龙飞说:“这咸带鱼的味儿也不赖!”南云说:“当然不赖,这是娘特意到县城买的。”南云娘说:“龙飞,你出来要小心点,这兵荒马乱的。”龙飞夹了一块咸鱼说:“娘,吃鱼,这贴饼子烙的外焦里不焦,香啊!”南云娘说:“我都烙了四十多年了,那时候还没有你和云儿呢。”南云说:“娘,您都可以开个烙饼子铺,叫南氏烙饼铺。”南云娘笑道:“咱水头村能烙饼子的多了。”南云说:“那咱们就开几家烙饼铺,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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