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媛媛是大宝来到孤儿院时第一个注意到的人,她笑起来特别大声、特别可爱;但是让他印象深刻的不是她的笑声和笑容,而是每次忍住眼泪时坚强的表情。
她才只有八岁啊!
少年大宝的心倏地软了,?起修长、指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过小女孩柔嫩的脸颊。
小孩子的直觉是最敏感和细腻的,天生能够嗅到好人和坏人的气息。
顾媛媛从此赖上了大宝,就像是雏鸟认准了妈妈,跟前跟后几乎寸步不离,不知道顾媛媛用了什么撒娇耍赖的方法,大宝竟然会在学校门口接顾媛媛放学,耐心地教她功课,晚上哄她睡觉,雨天顾媛媛的旧伤疼痛时帮她按摩热敷,尽可能地减轻小女孩的痛苦,大宝表情虽然臭,却不曾拒绝又黏又缠又爱撒娇的顾媛媛。
王院长觉得她失宠了,顾媛媛进糖果屋后一定要和她一起才能睡着,现在有了大宝,她在顾媛媛心中的地位已经降到第二位了,真不知道是不是该高兴;但是她能看出来,大宝的心门正因为顾媛媛的开朗和可爱而渐渐打开,十七岁的少年冷着脸做着保母的工作,尽职、尽责、细心、耐心地照顾着顾媛媛。
渐渐的,院里的孩子们也都开始靠近大宝,他是整个孤儿院脸最臭的男生,却也是人气最旺的;十七岁,介于成年和未成年之间的大宝身材颀长、面容英俊,和糖果屋里其他的大男孩都不一样,从一岁的孩子到快五十岁的王院长全都很喜欢他,连很怕他的刘丽丽也开始想要接近他。
孤儿院的孩子们吃的、穿的都没有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那么好,但在院长的竭力保护下,他们生活的单纯又快乐。
十七岁的大宝却看到了王院长维持孤儿院的艰难,他不知道有多少次,看到来路不明的陌生人凶巴巴地跟王院长交涉,但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牵着看东看西、问东问西、好奇得不得了的顾媛媛到后院去玩。
一个美好的星期天,顾媛媛起个大早,万分期待和她的大宝哥哥一起去郊游,却再次在院子里看到了陌生男人,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不知道在和王院长说什么,王院长的表情担心又急切,陌生男人伸手推了王院长一把,王院长跌坐在地。
顾媛媛像支弓弦里的小箭一样冲了过去,抓住推倒王院长的男人的手用力咬了下去,男人吃痛地尖叫,一把挥开瘦小的顾媛媛,「哪来的臭丫头?」
「不许你们欺负院长!」顾媛媛顾不得肿痛的脸庞,再次冲过去挡在王院长身前,「不许你们欺负院长!」
「媛媛、媛媛!回房间去,快!」王院长伤到了脚踝,怎么都站不起来,她想抓住顾媛媛,将她挡在身后,但是顾媛媛已经扑到男人身上,再次咬了下去。
「臭丫头!」另外两个男人也冲了过去,想一起对付野蛮又凶狠的小丫头。
「住手!住手!」沉默真言的大宝来不及阻止顾媛媛,在男人再次挥掌时,冲过来将已经咬红了眼的小女娃抓了过来,抱在怀里躲过男人的拳头,「你们想做什么?」
男人上下打量了大宝一眼,眼中透出不屑,「孤儿院都让小孩子出头吗?我们老板是这里的地主,现在要收回这块地,你们快点滚,不要耽误我们老板的大事!」
「当初曾老板说土地会无偿让我们永久使用,你们不能失约!」王院长终于忍着痛站了起来,扶着大宝的肩膀和陌生男人辩解。
「曾老板死了,现在他儿子,也就是我们老板不愿意做这赔本买卖了!」陌生男人凶恶地说:「别怪我没警告过你,给你一周时间,带着这些没人要的孩子滚,别逼我们放火烧了你们的烂房子!」
说完,陌生男人离开了孤儿院,离开时将孤儿院的大门用力地甩上,一扇铁栏杆门因承受不了力道被甩了下来。
顾媛媛的脸庞三天都没消肿,整天抱着大宝的手臂问长问短,「大宝哥哥,我们是不是没家了?我们以后住在哪里啊?」小女娃早熟地担心着本不该她操心的问题,向她最信赖的大宝哥哥寻求答桉。
大宝沉默地应对着小女娃紧皱的眉头和担心的追问,他还听到王院长整夜在走廊里徘徊,叹息声和咳嗽声穿过层层的墙壁回荡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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