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易语戈想了一下,朋友倒是有几个,不过还是别带去好了……省得丢人现眼。
他用不着费心思去回答马老师,因为对方已乐颠颠地跑回球场了,大概是去商议怎么敲他这个冤大头一顿。
易语戈笑一下,越过中庭走出补习中心。他不讨厌这群爱管他闲事的老头子老太,家里长辈虽多,对他总是有些客气的,不像这些人把他当自家小辈似的不时教训欺压。
当晚便接到女老师的电话,很迫不及待地把饯行会定在次日,问玩什么,答曰开房打麻将,易语戈想着“果然”挂了电话。
次日他开车到对方说的娱乐城,老教师们都已摆好了架势,席上还有几张不认识的面孔,估计是某人的麻友。
马姓教师发来短讯,说是在买礼物,要大家别等她先开打,易语戈抬头看看早已杀气腾腾的几桌战局,深觉她太过多虑了。
他不打麻将,在沙发上坐了会,干脆出去抽烟透气。娱乐城建在行人稀少的街上,比邻的尽是高级会所,因为来这里的大多是有车一族,自然不需与其他店面挤在热闹的商业街。后头靠着一条长长的坡道,虽然只供机动车行驶,两旁却种了一片秀美的观赏竹。
易语戈站在掩映于中延下坡道的石阶上层,望着脚下汇成光流的车灯,想起这条车道一路驶下就是处于郊区的中学校园。每周五学生离校的日子,校门外接送的私家车便会排成长队,但他宁愿乘校车,每次都是到这里下车,塞上耳麦坐在几乎没有行人的石梯上等待天黑。
并不是特别想回老宅子,因为周末时散于三姑六婆家的堂妹们大多也会回去,他嫌吵。这个家族的男性似乎都有一副好头脑,女子则资质平平,他中学时没少接下姨婆们的请托,为哪位堂妹“有些问题”的理科“想想办法”通过,结果便是堂妹们都有些畏惧这个对人对己都要求严格的堂兄,而他则不明白她们脑袋里都装了什么。
不期然想到某个与堂妹们很像的女子,他顿了一下,抛开脑中影像转身回去。
在电梯前竟碰上拎了大包小包的马老师,一手还拽着一个人,见了他气呼呼地叫:“好你个小易!让你带朋友来你不带就是,竟连安老师都没叫上,若不是我要她陪我买东西人家还不知道呢!”
被她拽着的女子很是尴尬,“那个……学长大概也没想太多吧,再说我今天也有其他事……”
“不行不行,好歹要玩一玩再走,瞧你还叫他学长呢,这家伙呢?哼!”马老师横眉竖目地瞪过来。
易语戈却没看她,睇了一眼微低了头的女子,不说话。
乘电梯回到硝烟弥漫的麻将战场,女老师打开超市袋子,原来是各式各样的零食,据她说是去买饯行礼物顺便购物再顺便抓上的,除了酒可以直接叫,零食的分量当宵夜绰绰有余。
一如两个月前的欢迎会,玩得最的是这群平均年龄都上了五十的老头子,两个年轻人一左一右地坐在长沙发上,中间隔了老远距离,谁都不说话。
纵使不看,易语戈也知道沙发另一头的女子在坐立不安,如果会打麻将的话,她大概更愿意上场让人宰割,也好过与他坐在一起尴尬地沉默。他无意打破这片沉默,所以没什么表情地望着别处抽烟,反正此时室内已是乌烟瘴气,连平日最正经的某个男老师都得为一元钱拍桌了。
几圈下来,身为主办人的马老师形势大好,小赚一笔,她红光满面地收完各家钱,这才记起今日的主角是谁,于是喊停,拉了几人下场敬酒。
“不了,我还要开车。”易语戈瞪着突然一齐伸到面前的几个杯子,脸都黑了,非常干脆地举手告饶。
“小易最没意思了,尽会扫兴!你瞧我这老太婆都顶着高血压喝了几口!”马老师豪迈地一拍胸膛。
易语戈睇着她满脸的红光,道:“您别担心,看样子大家绝对能喝上你的九十大寿的寿酒,到时你要我喝几杯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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