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杭开了车子出来,路上车流量不大,车子里的温度很快就上来了,他只觉得闷,伸手把车窗打开,冷风呼啸着吹进来,夹杂着干燥的空气,吹的他脸上的皮肤都要裂开,可他只觉得还不够,一脚踩下油门,直到风卷着尘土沙子灌进来,吹的他睁不开眼睛。
他索性闭着眼睛想,如果从三环的高架桥掉下去会怎么样?
后面传来猛烈的汽车喇叭声,他一脚踩下刹车,巨大的惯性使他快要撞到挡风玻璃上,后面传来一阵的刹车声和谩骂声,他干脆把车停在路边。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直到所有人都已经开车离开,身边的车流又开始移动起来,他才发现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
唐翩翩坐在浴室门口很久,只觉得茫然,直到阿姨的声音出现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发呆了很久,她打开水龙头,热水浇在她的头顶上,她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脱掉衣服。
她索性就蹲在浴室里,从一开始小声地抽泣,变成越来越大的号啕大哭,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浴室的门敲了一遍又一遍,她也不肯去开。
她只觉得心口疼,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难过了,她以为她和余杭在一起就再也不会难过了。
可是她只要一想起他,还是会难过。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有些人终究是路人
唐翩翩浑身湿漉漉的坐在地上,直到门上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孙阿姨和阿姨一起把她扶起来;孙阿姨说:“你这孩子;余杭吵架不至于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啊,这样多容易感冒;快出去换衣服。”
唐翩翩一动不动的任孙阿姨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直到所有人都出去之后;只有钟表在滴答滴啊的响,其实钟表应该是没有声音的啊,可能是周围太静了;有一点点声音她都能听得清楚;也或许是她的心太小了;有一点点波澜都会惊天动地。
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掏出手机一遍一遍的按下那个号码;又一遍一遍的删掉;最后终于想起了嘟的一声。
林岸的声音就这样不期而至:“唐唐。”
她并不想哭,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过得不好,她尽量装作没事一样:“嗯,没什么事情,就是想给你打一个电话。”
他说:“唐唐,你怎么了?”
她说:“没事没事,我真的没事。”
他说:“唐唐你怎么哭了?”
唐翩翩伸手擦掉眼泪说:“我没哭,我就是感冒了。”
林岸的声音有些着急:“唐唐,你告诉我怎么了?你说啊。”
唐翩翩双手捂住眼睛说:“林岸,你告诉我,怎么才能不爱你,怎么才能忘了你?你告诉我,七年前你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离开我的,你没有和孙萌在一起。你告诉我。”
他说:“唐唐,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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