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葶轩叹了口气,抬眼看了下德叔,德叔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手上拿着一份沉甸甸的文件袋向何暖夕走去。
“何小姐,这是你爸爸给老太爷的。”德叔将文件袋递到她手上。
何暖夕惊讶语道:“我爸爸给你们的东西?”
江老爷子点点头,“丫头,你不妨看看,我在客厅等你。”
德叔推着江老爷子离开,何暖夕实在猜不出爸爸会将什么交给江老爷子,她疑惑地拆开信封,里面是几张黑白相片和一本老旧的日记本。
何暖夕目光惊瞠,紧紧盯着其中一张相片,小石拱桥、樱花树、日式和屋……这不是叶暮远带她去过的“翠园”吗?还有樱花树下身穿和服像艺妓般打扮娇媚的女人是谁?为什么觉得这张相片自己那样熟悉?
她的心紧紧地揪在一起,突然想到什么,将相片翻过来——
“瑶子赠予吾爱挚天”
挚天?!这是爸爸的名字!
何暖夕有些乱了,这个叫瑶子的日本女人究竟和爸爸什么关系?
她脑子乱轰轰地,又看了另一张相片,似乎更早些年的相片,是一个穿着旗袍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女子,容貌非常美丽,与前面和服女子有几分相似。
她坐在二楼小客厅中,胸口莫然地砰砰直跳,她颤颤地打开日记本手册,字迹清秀丽雅,明显出自女子手笔,虽然是日文,但何暖夕在学校选修过日语,虽然不太会说,但还是认得日语——
1983年12月2日晴
今天和高子姐姐出去逛街,竟然将钱夹丢了,在店里我们遇到了一位中国男子,他替我们付了饭钱。高子姐姐说他非常帅,像她梦中的王子形象。
12月6日雨
我没想到我们会再遇见,他和他的朋友们是我们的宾客,他看到我有些吃惊,我心里竟然莫名害怕他会不会看不起我是一名艺妓,没想到晚宴结束后,他告诉我他的名字叫何挚天,说我很美丽,像仙女一样。
12月8日雨
今天生病了,他到翠园来看我,说了好多动听的中国神话故事给我听,他陪了我一天,直到我烧退了,才回旅馆,他真个好人……
12月16日晴
今天一位客人非常鲁蛮,幸好姐姐制止了他的可怕行为,可是我还是受惊吓了,我跑到擎天的旅馆,抱着他哭了很久,他的怀抱很温暖……
12月22日雪
挚天后天要回中国了,我却没办法离开他……我们喝了很多酒,很浪漫,像生离列别的恋人,他搂着我,我们一起跳舞、泡温泉……我将自己最珍贵的纯真送给了他,他很感动,说要带我回中国,我很开心,因为那里曾经是母亲遇到父亲的地方。
12月26日雨
我等了一天了,都没看到他的出现,高子姐姐知道我破了身,很生气,她说我一定被擎天骗了,我不敢相信,我冲到旅馆,他们告诉我那几个中国人昨天已经离开了,我真的好伤心,他为什么骗我,我好傻,忘记母亲说过,男子都是很薄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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