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枭龇着牙,笑得没心没肺的:“我说,好久没玩了,咱俩玩玩?”
梁瀚冬不说话,一双探究的眼变得幽深,这会儿功夫许无心早跑远了,这下子他看向萧枭的眼神幽蓝中渗透这一股子毒,大冬日的阳光下看得人渗得慌,萧枭两手一摊:“我说,你那脑子浆糊了还是怎么滴,出去别说我认得你,他丫忘了咱们原先说好了的?”
梁瀚冬看着他,蓝汪汪的眼珠子挛缩了下:“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说,当局者迷,你冷静些,小心着了人道。”萧枭伸手一拍他肩膀,却是极大的力道压下来。
梁瀚冬两颊处绷紧了抖了抖,垂下眼帘来,纤长浓密的睫毛掩盖住幽蓝的双眸里擦亮了的一簇火焰,再抬头,却是一片沁冷,伸过一个手臂来搭住萧枭压在肩头的手,冷冷一笑:“那也要看我愿不愿意!”
萧枭凝神看了会他,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手,梁瀚冬这才抬起头望着远处,这个时候无心的身影早已经不见踪迹,他望着那延伸蜿蜒的一条鹅卵石道路,在冬日暖阳里,一双眼却越发阴霾:“甜甜,你真不该跑。”
甜甜,你可知道,这世上有些东西,可有可无,有些东西,至死,不可放手。
甜甜,你真是太不乖了!
许无心仓惶的从那个院子里跑出来,仿佛身后有一个黑洞在不断吞噬,深渊,看不到底。
她只是一味的往前跑,不知疲倦的跑着,冬日的阳光把人形道路两边的树杈映照出一根根扭曲的影子,像是怪兽狰狞的手臂,无论她怎么跑,都像是无法摆脱得了密密麻麻的网。
“冬子,冬子,嘻嘻!”有什么样的笑声透过那网格在密密的脑海里翻滚,由远及近的呼唤里透着一股欢乐,而这种欢乐此刻却像锥子,不停的锥打着她的脑。
“我们去玩吧,一起!”
“我爱你啊,你爱我吗?”
“我要跟你在一起,在一起,不要分开,别把我们分开!”
“我把身体和心都给你,你会记得我吗?”
“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有吗?有过哪怕是一丁点?看着我,回答我?”
“小姑娘,你也是被男人骗进来的吧?这世上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的,他们只会把虚假的东西给你看,你只是他用过的一块破布!”
“你该恨他的,恨他吧,恨死他!”
“不,忘记一切,忘记了,就不会有这些痛了,忘了……乖,忘了吧……”
她疼得发抖起来,浑身的伤痕都在疼痛,那日日夜夜纠缠在身体上的每一寸肌骨的痛苦倾巢涌来,一时间令她眼前一片黑暗。
“小心!”她的身体被猛得一拽,身边一脸小面包车呼啸着而过,许大有拉着她往人行道上躲,忙不迭的问:“没事吧,啊,撞着了没?让哥看看,伤哪了?脸怎么白了!”
许无心终于从混乱的情绪里慢慢恢复了过来,她抬头看着许大有,这个男人对她来说其实是陌生的,这个世界对记忆混乱的她都是陌生的,可那个号称认得自己的人总是在用逼迫的手段让她喘息不过来,而面前这个人,不富有,不强势,但是眼神里透出来的,却是关怀。
那点卑微的关怀,在她此刻是多么的渴望,那些不应该被想起来的东西在记忆的海中宁静的沉睡,而她却向往海平面的黎明。
“疼,哥,这里疼的厉害,我想离开这里,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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