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愣的人里头有几个清醒的,手指了指那边,医生看到血泊中的许大有,也顾不得再去琢磨这两个怎么回事,忙绕过人,朝着许大有走过去,蹲下来赶紧急救。
这个时候包祖投想做什么,可这边一个祖宗还在,他也不能说什么阻止,暗地里跺脚却是没什么办法,而许无心这时仿佛有点清醒了过来,突然一蹬腿把陆峰往旁边一踹,身子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噗通一声滚爬到担架旁,紧紧看着医生给许大有测量了生命体征,手电筒看了下瞳孔,进行了紧急固定后要往担架上挪,脱口问:“我哥怎么样?”
医生看了眼狼狈的女人,面无表情说:“估计有颅脑外伤以及右臂粉碎性骨折和开放性外伤,需要进一步急救,你是家属?”
许无心连连点头,医生说:“那请跟我们一起去医院办理入院手续吧,手术也需要你签名。”
对方看了看许无心嘴边的血迹,加了句:“顺便也可以处理一下你的伤。”
许无心没在意他的话,跟着担架忙不迭往急救车上跑,车门咣当一关乌拉乌拉就往最近的医院开去,一路烟尘屁股后头只留下还在看热闹的人群。
陆峰大概这辈子头一回被一个女人踹,耳朵边被咬走了一块肉血流如注的,看着挺吓人其实倒也并不重,关键是这位二世祖的自尊受到了严重的伤害,眼看着女人连眼角余光都没有留一寸的走了,还有点呆。
“陆二少……”手下怯怯喊了一声,这位才从发愣里醒过神来,摸摸发疼的耳朵,一摸一手血,那漂亮的脸顿时就有点黑了,再看看已经没影的车,突然一拳头砸了下自己的手掌,把四周人吓一跳,尤其是包祖投:“那个,二少……”
陆峰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把对方的猪头脸吓得猛抽了个冷子,可陆峰却没再理他,一脚踢了下身边拿帕子过来给他擦的:“还不快把车开过来,他妈敢放爷的鸽子,我让你跑!”
许无心不知道她前脚走,后脚就有个瘟神追来了,她此刻一门心思在许大有的生命上,急救车把人直接拉进了,跟车来的医生交接给对方后,的护士就喊她赶紧去办理手续和缴费。
许无心看着手里的住院单有些怔忪,虽然里面的急救不会因为她不交钱就停止,可是后续的一切,都是要钱的,可现在,许无心和许大有都是两袖清风一人管饱的人,说白了,那可真是一穷二白的。
她拿什么来给许大有治疗?
走道上不知哪里传来的哭泣声把她惊了惊,抬头正看到有一个医生正在和几个人说话,神情是严谨而肃穆的,而那几个听着的人里有女的已经忍不住正在哭泣:“大夫,求求您了,再想想办法吧!”
医生微微摇头:“我们尽力了,对不起,他已经脑死亡,真的没办法了。”
呜咽的哭泣声让人平空也生出一股子绝望来,无心看了看那些人,把住院单捏紧了,一阵小跑来到住院处,摸出身上仅有的几百元递出去:“请问,这大概需要交多少?”
里头的人看了看住院单上的诊断:“急救和重症监护大概没有几万不行吧,联保卡带了没?”
许无心摇摇头,她压根没这种东西,“这个急症可以先办,不过你这么点钱肯定不够的,而且没有联保也没法子报销,你赶紧回家去取钱,把手续办齐全了,否则后头事更麻烦。”
许无心谢过里面的人,把敲了章的住院单子拿在手里,有些茫然的望了望大厅里人来人往的人们,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匆忙,痛苦,或者急切,可每个人眼中也都是漠然的,生命在彼此有血缘亲缘的关系里可以得到关切,可没有联系的生命,却也产生不了彼此的关切。
她能怎么做?
你在命运中可以蔑然金钱和权力,可在渺小的生命面前,却无法否认金钱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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