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他为什么不去救呢?”顾怀之转头看向一脸忿然的简单,“即使病得再重,也该去救的……”
“不过,被抓奸在床……”简单想了想,“也没什么好怪他的,毕竟是妻子先对不起他。我看过好多小说,咱们假设一下,如果妻子是被陷害的……这样被烧死的话,就冤了。”
“丈夫也想相信她是被人陷害,偏偏被抓奸在床的男人,是妻子曾经非常钟情的人。”
“她还有老情人啊?”简单很惊讶,“所以丈夫一直觉得,妻子不爱他么?”
“也许吧……”顾怀之的眼眸深处逐渐蔓延出一丝怅然,“丈夫在妻子死后不久便病逝了。”
简单觉得心口处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憋得慌,“……好可怜。”
“你猜,如果再给妻子一次和丈夫在一起的机会,她会愿意么?”
简单想了想,然后深呼了一口气,“如果我是那个女人,不喜欢就一定不嫁,嫁了就一定不会背叛。他不来救我,也许是因为不爱我,或者是不相信我,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再爱他了,指不定……还会很恨他。”
顾怀之了然,是该恨……
当时他重病在身,知道她被抓了后,喷了口黑血,便昏迷不醒了大半日。在晚上终于有了些意识时,慕娘就哭着将她写的血书递来,下跪求他去救救她,现在已经在被押送的路上,再晚就来不及了。慕娘本来是他的贴身侍女,后来她嫁过来后便派去教导她礼仪,日子长了也有了姐妹之情,当下不舍也是情理之中。他摊开她写的血书,只有简单的两行字:
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他知道她的意思……可再赶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简单发现天色渐渐由暗变红,远处的海平面已环绕了一层温暖的辉,她赶紧拉着顾怀之的袖子激动道:“看看看,天亮了!”
只要天际开始出现一丝微弱的光,那么接下来的过程总会特别迅速,才不过一个小时,太阳已经升到了海平面之上。
等了一夜的人们都十分期待地望着远处的天空,不敢落下一刻,但周围还是唏嘘声一片,抱怨声皆如“怎么还没有海市蜃楼?”“骗人的吧!”“什么都没看见啊!”云云。
简单用手遮了遮过于刺眼的光亮,闭眼的瞬间脑子有点眩晕,再睁开时,只见视线里多了许多七彩斑斓的光线,就如同极地夜空中的极光一般浓烈。
她顺着光线中间仔细看过去,竟真的看见了一片模糊的影像……
一个跟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穿着霞帔锦衣,坐在铜镜前,拿着胭脂细细地抹。
她认识这个人……常常在梦里见到的,就是她……
不一会儿进来了个姑娘,生得娇俏,竟与程慕有几分相似。她看了看新娘的妆容,皱着眉帮她把脸颊两边抹红了许多,嗔道:“太淡了!今天可是你大喜之日,得让我们少爷看你一眼就迷得神魂颠倒才行。”
新娘赶紧抓住在自己脸上肆虐的手,“够了够了,慕娘,我都快红成猴腚子了!”
“呸呸呸,什么猴腚子,我教你的千万记住了,在府上说不得这流氓字眼。”
“你不在大堂招呼客人,在这儿杵着作甚……”
“我得帮你拦住想见你想得心急如焚的新郎官儿啊!新婚之前小两口是不能见面的,不然不吉利。”慕娘贼笑着指了指门外,“你看,少爷就在门外。”
新娘往外探了探,轻声喊了句:“顾郎……”
门外的人被阳光投射出来的轮廓十分修长,听到这一声唤,便即刻沉声回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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