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了闭眼,拉下手刹,用力踩下油门。
车倏地启动,速度极快地开走了,简单趴在玻璃上敲,对外头呆若木鸡的墨镜男大喊救命啊,绑架。
车很快就开到了富士山脚下的居民区,四周安静得只听得见虫鸣鸟叫,和偶尔呼啸窜过的引擎声和车轮声。这样的气氛下,简单连大气都不敢喘,更别说大吵大闹要下车。顾怀之将车泊在一幢三层的民宅院子里,简单瞅了一眼,装潢得干净利落,低调大气,架在这周围显得不是很突兀。
正想着,她旁边的车门就开了,顾怀之的手干脆又有力地将她抓出来,她没好气地“喂”了一声,却被他无视过去,他对屋子里喊了一声什么,屋子里立马出来个保姆似的人,那人见了安然无恙的老奶奶惊喜得立马过来接,还连连抱歉地对顾怀之鞠了好几个躬。
简单猜,应该是那保姆没看好老奶奶,让她乱跑了吧……
顾怀之看着老奶奶进了屋子后,又嘱咐了句待会儿无论听到二楼有什么响动也只当没听见,听到保姆答知道了,他才松了口气。然后把简单连拖带拽带上了二楼的房间。
其实说连拖带拽有些夸张,因为简单的力气非常小,折腾得太久也累了,只瘫在一边任他把她架着送上了楼。
她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在厨房里走过来走过去。
说实话,看着他的背影,还是让她怀念莫名。
要说恨,也的确恨,只是时间的力量太强大,将那些曾经为恨而生的尖刺都磨得圆滑了许多。再说……对他的所有恨意,早在很早以前就消弭得所剩无几了……
否则上奈何桥时,她也不会走得这样无谓,连望乡台都不曾去看一看。
只是在他面前,一想到他曾经的欺骗,她就不自觉地嘴硬起来。
顾怀之从冰箱里拿出了条鲫鱼,细心地收拾,“红烧还是清蒸好?”
“我要告你绑架。”
他片鱼的动作停了停,很快又继续下刀,似没听见她说的话一般,“就做生鱼片吧,我记得以前,你爱吃辣,这里刚好有上好的芥末。”
“顾怀之,上辈子是我命薄,遇人不淑,我认。这辈子我们已经毫无瓜葛了,纠缠在前生的恩恩怨怨里很没意思,现在是法制社会,就算我恨你我也不会找人偷偷把你杀掉,所以你能不能放我走?”
她话音刚落,就闻见空气中漫开了一股血腥气味。他背对着她,默了好一会儿,才伸出手指在水龙头下冲了冲,顿时水槽里就染了一层细密的红色。
“只是一顿饭也不可以么?”他看着指节分明干净素白的手指上那一道深深的刀痕,竟希望那血能多流一些,好让他彻底麻木,“……只是想谢谢你把婆婆送回来,婆婆很喜欢你,也很喜欢看你戴着那个帽子的模样。”
简单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你个猪啊,戴什么破帽子,被逮个现行!她故作随意地瞄了眼他的手,这一瞄,却让她再也移不开眼睛。
他的手心,有颗痣。
她记得,他给她看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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