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貉!目前他们不得不倚仗元帅的能力,自不会对元帅怎么样,但一旦乾纲初定,他们必会毫不留情地将屠刀挥向元帅!为元帅安危计,末将不惜冒死相谏——请元帅举兵图谋大业!”
“你……你这是想陷本帅于不义吗?”卡洛斯愤怒地说道,紫眸中的精光如紫电激射,忽感胸口闷疼,喉部一甜,竟咯出一口血来。
“元帅!”桑切斯失声大惊,急忙起身相扶。
卡洛斯甩开他的手,举起酒杯,再喝一杯烈酒,胸口的郁气才纡解,有气无力地说道:“本帅并非成就大业的人才……今天的话,只有你知我知,本帅不想有第三人知道——桑切斯,你可记住了!”
“元帅!如果你无志于天下,何不趁此时机反出王国,向帝国称臣?以亚历山大的胸钦才识,必会厚待元帅的。况且,元帅本为帝国之臣,此时回归帝国,也不过是走出迷途,重归原本的轨道,于元帅本身义节无亏,后世亦不会责难元帅的所为……”桑切斯仍尝试着最后的努力,试图说服他的主帅。
卡洛斯以温和的声音说道:“桑切斯,你的苦心,我是知道的。但是,有些事不是想做就去做的,也并不是只从个人利益去衡量与取舍的。你可知道,陛下曾有大恩于我——可谓恩同再造!我绝不能在王国危难深重的时候,背叛陛下、背叛王国!若是这样,我卡洛斯岂不成了反复无常的卑鄙小人?”
“元帅,我知道你对陛下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当年先帝曾有意将陛下赐婚于元帅……元帅虎步雄躯,纵横捭阖,斜睨天下,却也难免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堪不破渺渺情关……但是,你以一片丹心报之,陛下却弃之如蔽履——虎无伤人意,人却有害虎心呀……”
卡洛斯挥了挥手,阻止桑切斯再往下说,以落寞却决然的语气说道:“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悔我心!我当以咫躯报国、以贱身取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至于生死荣辱,命数无常,非我所能驾驭也!此事就说到这里,今后休再提起……”
桑切斯知道元帅心意已决,再劝亦是徒然,一时竟是默默无语。
卡洛斯却倒了一杯酒递到桑切斯面前,笑道:“此酒是百年佳酿,不可多得,我知道你们鬼之一族,诸多禁忌,素来酒色不沾,但是美酒难得,良朋难遇——参谋长可愿破禁陪我喝一杯?”
桑切斯接过酒后,也笑道:“若非当年元帅相救,我早已被族中执法使所杀,那劳什子的禁忌,破就破了,有何足惜?反正我已是族中叛徒,更何妨叛得更彻底些!虽然我知道元帅最想与之把盏共饮的人是亚历山大大帝,现在也只好暂时滥竽充数了!”
说完,与卡洛斯碰杯后,竟是一口气将杯中的烈酒饮干,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然后苦着一张黑脸,紧皱眉头说道:“好辣好难喝!这就是酒么?真难为人类竟能够喝得进去……”
说完,身体摇晃了几下,却已仰躺在地上,醉倒了。
卡洛斯微笑着看了昏睡的桑切斯一眼,自言自语道:“醉了多好,真是令人羡慕呀!我却好多年未尝过喝醉的滋味了……”
说完,心中忽有所感,掀帐而来,双目扫过四周的营帐与黑夜中巡逻的士兵,然后投向东加蒙特的方向,晃了晃酒杯,遥对北方喃喃道:“亚历山大,卡洛斯敬你一杯!”
说完,在烈风中一饮而尽,然后抛杯洒步入帐。
另一方面,阿泽利奥虽然弑羽而归——一路征骑却有半数死在塞纳河边,遭受了领军以来最严重的挫败,但是,这位被卡洛斯誉为“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有“独臂将军”之称的帝国名将却毫不气馁——生性坚忍不拔的他,一边将伤员送到后方,一边将馀下的八万将士重新编制,将东部军团的另外二十万帝国军调集起来,并召集部下将领议事,竭力谋思解东都之危的良策。
正当阿泽利奥苦无良策可施之际,派出的探子回报说,海内斯王国的一队运送粮草的骑兵部队沿望矢山谷北出苏必尔平原,正准备绕道火之森林进入塞纳河下游,然后从浅水处涉河,完成对卡洛斯军的补给。
听到这个消息后,阿泽利奥沉思了一会,得出的结论是卡洛斯军的粮草将罄,于是当机立断地作出了决定——再次点拨五千轻骑,第二次东出祈山,袭击卡洛斯的护粮部队。
五千轻骑精锐在阿泽利奥的率领下,选择距离最短却异常危险的捷径——取道圣安格泰斯山脉的险要小道,采取日宿夜行的方式,经过五天四夜的急速行军,终于赶在卡洛斯的补给部队之前,到达火之森林边沿。
第三章火树血华
第三章火树血华
火之森林其实是一片以火妖树为主的针叶林带,这里地势平坦,笔直的树干间杂而立,疏落有致,虽说是森林,却甚是开阳,林内分布着大片大片的空地,林道更是四通八达,纵是大部队通过也是轻松自如。每到秋来,火妖树从枝干到树叶,均蜕变成火焰般的颜色,把整片森林“燃烧”得一片火红,仿如火之海洋,煞是璀灿艳丽,端的是人间胜境——这就是“火之森林”一名的由来。
在旧帝国时代,贵族子弟特别喜爱到火之森林踏秋赏红,当南湛布琦二世身体还算健朗时,他每年的10月15日都会到这里散心。在皇帝出游其间,火之森林附近一带被禁卫军完全封锁起来,不准闲杂人等进入,以免惊扰圣驾,火之森林俨然成为了皇家禁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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