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来案件没有丝毫进展,所有的疑点都指向她,他除了抽烟之外什么也没做,害怕查下去到最后真的是她。
跟在他后面进门的刘姐拧干一条毛巾轻轻地擦拭她哭肿的双眼,不小心弄醒了她。
眼皮重的像块大石头,江若岩努力睁了两次才睁开,看到刘姐和雷厉风神色一凛,拿开放在自己脸上的毛巾扔到地上,赌气地转过脸。“雷厉风你来做什么?探监吗?我不稀罕!你走!”
“小岩,你别这样!你已经一整天没吃饭了,起来洗把脸吃点东西再睡,不然对肠胃不好。来——”刘姐因为早上翻她房间的事心存愧疚,对她的冷脸不以为杵,打算扶起她。
江若岩甩开她的手,纤指指向雷厉风,“雷厉风你这个大混蛋!既然不相信我还管我的死活做什么?你判我死刑好了!你把我拉出去枪毙了啊!没有本事捉贼就拿自己老婆栽赃,我瞧不起你!”江若岩抽出枕头往雷厉风身上猛砸,“少在这里假惺惺装好人!你滚!你滚!我不想看到你!”
雷厉风没有躲闪,任她打骂。擎天柱般岿然立在那里,只是在江若岩心里已经塌了一角。
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的话,雷厉风苦笑一声,恨自己不是福尔摩斯,没有明察秋毫的本事。
面对她的泪,她的恨,她的不理解,他无语。此时此刻,还能说什么?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她的心里一定恨透了他。
总是不能实现自己的诺言,一再惹她落泪。
“小岩你不要生气,不要激动,乖乖吃点东西。我相信雷队长会查清楚的,如果不是你做的他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的!”刘姐见雷厉风一直冷着脸不说话努力替他打圆场。
“收起你的好心,本小姐不需要!”江若岩正襟危色,对刘姐的关心嗤之以鼻,关键时刻她还不是做了他们的帮凶?不再哭泣,不再彷徨,眼泪流一次就够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刘姐被她一吼眼中含泪,夺门而出。
“我只问最后一句,是不是你做的?”雷厉风放在身侧的双掌握成拳,目不转睛盯着她,不放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讪笑一声,江若岩无惧无畏地与他对视,“你说是就是吧?你不是早就认定了是我了,还问什么?”
“真的是你?”气息陡紧,雷厉风从牙缝里蹦出来问句,晃着她纤细肩膀,“你太让我失望了!”接着双手一松,任她僵硬的身子滑落在床上,毫不留恋地走出去。
“雷厉风我恨你——”江若岩对着他远去的背影大喊,没有看到那山一般稳重的身影晃了一晃。
许四多和张凤珍的房间。
“凤珍,你今天怎么没去吃饭?脸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许四多换掉一身因训练而脏污的军装,看了眼坐在床边的妻子,随口问。不止他,这两天所有人的心思都在丢枪这件事上,如果不是炊事班的班长问,他还真没注意到妻子的异常。
黄昏的光从半开的纯白色棉布窗帘里挤进来,正落在张凤珍那张平凡得在人群中随便一抓一大把,即使看过很多遍都记不起来的脸,原本的蜡黄有了些赧红。
张凤珍因他这句话差点儿跳起来,气息陡紧,压抑住捂脸的冲动,轻咳了声,佯装镇定地一笑,“哦,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不想吃。”
许四多探了探妻子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的,确定她没有发烧,这才放下心来。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和震惊,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惊诧的情绪中,他也同样不能理解。太过关注江若岩,有些忽略了妻子,他心中有些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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