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上的痕迹那般明显,又怎么能让那三人看见,只得径直出了太子府,寻一个没人的地方,待嘴唇消了肿,才好再回去。
此时,天已全黑,长安宵禁,李建成亦不愿与巡逻的士兵冲突,便运起轻功往郊外走。
昏暗的长安城,悄无声息,夜色似乎将一切包裹其中。
李建成沿着小路疾跑,绕过巡逻的士兵,在一处角落里呆下,忍不住无声的笑起来,莫名其妙怎地将自己弄的这样狼狈。随即又忆起李世民今日所言所语,不禁脸色微沉,眼底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原本那些略微暧昧的动作他只当那人是闹着玩的,便是有些出格,也让自己主动不去想,然今日李世民所为,李建成却是无法再骗自己了。
有寇仲和柴绍的例子在前,李建成又怎会不明白李世民的意思,只是却不知他是从何时起有了这样的想法,他们可是亲兄弟啊。一时之间,李建成只觉满心的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空旷的街道上,突地响起了一阵轻盈的脚步声,那细小的声音若非李建成内力深厚,几不可闻,可见对方也是轻功高强之人。
李建成屏住呼吸,慢慢从角落里站起来,此处已是死路,若要离开,他必要和来人打上一个照面,是以略有些迟疑。
脚步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慢,来人终于转过最后一个巷口,转了过来,李建成已取出贴身藏着的匕首,随时准备扑上去。
“大哥?怎么是你?”李世民的脸上露出惊异之色,李建成亦是纳闷。
“晚上不睡觉,你乱跑什么?”李建成皱了皱眉,将匕首收了回去,此刻他十分不愿见李世民,今日晚上的事让他觉得有些尴尬,眼下见着李世民,他竟是不知该以何种态度相见。
“大哥不也是。”李世民笑了起来,手心一翻,露出一排三十二根透骨针,被月光照得现出寒光来,“方才我若手快一步,大哥恐怕就要受这皮肉之苦了。”
李建成微微一怔,才恍惚明白,李世民这般锦衣夜行,恐怕并不是如他一般,出来散心的,“你到底要做什么?”
“本来是想出来看看,能不能抓到柴绍的。”李世民慢条斯理地说着,“寇仲和徐子陵一起北上,我就不信柴绍能安安分分,呆在南方。天策府诸人都与柴绍熟悉,柴绍为人机警,其余人未必能降得住他,反不如我亲力亲为,说不定还能套到些有趣的消息。”
“秦王殿下还真是算无遗策啊。”李建成冷笑道。
夜间风起,天气微凉,李建成不愿在外面呆下去,往外走去,准备回太子府。
李世民看着李建成略微带着些怒意的脸,轻轻叹了口气,右手一抬,将李建成一把拉住,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静静望着他的脸出神。
“你到底……”李建成本是恼怒,话未说完,却看到李世民左肩上一抹血痕,似是从衣衫透出来的,不禁没了声音,“伤还没好?”
“原本是快好了,今日又裂开了。”李世民苦笑道。
这伤口极深,一个月来,没少让李世民吃苦头,偏偏他不愿让天策府诸人知道伤势,只仗着长生诀硬撑了一个月,眼看已好的差不多,奈何却偏偏被李建成一掌拍下去,从里到外震裂了伤口。
李建成想到今日在太子府的事,心情一时复杂,不知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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