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这您就外行了吧?您不是说刚刚读过我的病史吗?还记得我这一次住院的主要原因吗?”
“很多哇,一时也记不清了……”
“最主要的一条,我是把人打成了严重残废……”
(bp;“打成残废?!我怎么不记得?”
“打人毁物,这一条应该有吧?”
“那倒是有,主诉第一条,刚才不正是那样吗?要不然的话,你怎么又能回到这里关禁闭呢。”
“够了,我刚才也不过是故意,早晨看见了你,一直想回来跟你说话,万不得已才胡闹了一番。我都打听过了,实习的人,一般都给安排在这特护病房,主要是老护士都不愿做这班,一天尽守八个小时,一点活动的自由也没有。在大病房里面,根本别想再见到您,想跟你多说点话,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为我?!你要是再把人家打成残废了怎么办呢?!”
明显起了戒心,悄然退了半步,把本来有一点宽松的保护带收了又收,这样一来,两只手比前番绑得更紧了。
“哪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你要真相信我,我倒确实是帮得了您的忙……”
“你我素不相识,凭什么帮我?好了,别再老发你的夸大妄想了,不然的话,我定要在值班记录上给你记上一笔了,医生一旦给你加药,那可千万别怨我啊……”
说时撇了一下嘴,就要往外去。
“别走,您别走哇,我把我的秘密统统告诉你,您就会相信我了。对了,您门口桌上的那个夹子,是不是我的病历?请您去把它拿过来,我说,您可以当面一一核对,到时候再信与不信,就只好随您了……”
大概是见到爰慧的言语一点也不含糊,对方开始有点将信将疑了。迟疑了一下,终于捧着病历夹又回来了。
“我完全是一个正常的人,只不过不是一个乖宝宝而已。你知道本城有个大富翁叫稷竺的吗?听您不是本地口音,想来在这里读了几年书,也应该有所知晓吧?你是本地医学堂附属卫校的学生吧?那就对头了。据说那一所医学堂,他还是一个董事呢。稷竺有一个在瀛洲的跨国公司,中土的大都,还有一个庄园。他的宝贝儿子,名叫稷腾,跟我是州立学堂的同班同学,仗恃着他的老子有钱有势,总喜欢欺负别人,不料找到我的头上,我就毫不客气地扁了他一顿。没料到,原来是一只中看不中用的纸老虎,经不起我三拳两脚,就把半个脸打歪了,到医院一鉴定,说是脑子里面的什么神经受到了严重的损伤。那是一个半月前,本地晚报的社会新闻栏里,都详详细细地登过。报纸上说,我是精神病发作,实际上呢,都是我父亲做的手脚。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州牧大人的首席师爷,不信了吧?这你可以去问你们的主治医生。稷家他再怎么有钱有势,毕竟得求人,县官不如现官,这一点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当然,他们也不会轻易罢手,为了保险起见,我只好到这里来避难喽……”
说着说着,我的替身不知从哪冒出来一股豪气,那种口吻,似乎对自己也充满了崇拜之心。不知不觉,把对方的称呼,由您替换成了你。
“那上面的病史,都是我家里人故意编造,我老闯祸,只能把这毛病当成一种护身符了。凡是连我的父亲都感到棘手,就把我送到这里躲一阵子。不信,你可以去翻翻从前的老病历,哪次不是说我打人毁物了?原本什么电疗都不用做,还是我母亲的主动要求,别人看起来,我就象是真正的精神病了。哈哈哈,不过,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可不能随便对人说呀……”
愈发显得狐疑不定了,人家来回翻寻着病历,既不看人,也不接口。爰慧想来已经胜利在望了,不免暗暗得意。
“要不是我觉得你现在怪可惜,才不会告诉你这个天大的秘密,要是传到姓稷的耳朵里去,那我就麻烦大了。不过,我可是真心想帮你,想来你也不会就这么轻易出卖了我。今天一早见了你,我心里就一直纳闷,只是觉得你人这么灿烂,怎么会当个一个护士呢?又苦又累且不说,将来的薪俸,恐怕也不会高到哪里去吧?”
这样说法,我也觉得过于直露了一点,但又想,不能深深触动对方的灵魂,恐怕也无济于事。果不其然,只见那一双漂亮的眼睛闪了又闪,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估计有一点入彀了。趁热打铁,我的替身尽量使自己显得万分诚恳。
“你要想考优伶学堂,外埠的,我没有把握,本州的,至少我父亲能说上话吧?别说历山城,就是堂堂一个艮山州,恐怕也就没有我父亲跨不进的门槛。就算你实在不想转行,总想分到一个薪水高一点的大医院吧?本州的医监大人,总要让我父亲三分吧?那些小小的医院总理,更不用提了。看你的可怜样子,只知道一味地小心翼翼,一个实习鉴定,啥屁事也不能算,但怕它也会出纰漏?一点也把握不了自己的命运。我真是怎么也想不通,你这么好的自身条件,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只见人家沉吟了片刻,忽然笑喷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