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能恢复过来。也不知道你究竟昏迷了多少天,在这期间,可能就是人家尚华姑娘,在一直悉心照料你。看来那一个怪人,也并没有对你不管不顾,听之任之,说明你目前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我的意思是怪人似乎并不急于杀你,或者根本就没杀你之心。这一点,你首先得明白……”
我的替身点点头,显然已经对我的话动了脑子。
“第二个要点,就是处好你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尚华也是一个人,应该允许她有自己的选择。正如你当初为她辩解的那样,有些情状,可能由不得你我,也就由不得她了。但从她刚才撇下的那么一句话来看,那个怪人,肯定告诉了她一些什么。比如这一次的真相,这一座孤岛的秘密,甚至那一个怪人本身的真实面目,把什么都告诉了她,也未尝不可。而你从前对人家只有敌意,即使是询问,也是充满了贵族意味的居高临下,让人感觉不到任何一点感恩戴德的意思。那种态度,缺乏应有的真诚,可想而知,谁也不可能回报真诚,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
这话一出口,我立刻后悔,实际上我也过于直爽,只顾顺着心情说话。好在我的替身根本不以为忤,相反比照着自己,竟然开始默默检讨起来。这样一来,我就更加放心了。
“我的意思很明白,现在是一个非常的环境。新人旧人,那些传统的等级观念,应该主动摈弃,这里只能以平等的观念行事。就象刚才你对尚华姑娘的态度,千万不能再行颐指气使了。在你不能自己下榻之前,端水送饭,尚华肯定还会再来,你一定要跟她处好关系。而且还得注意一下分寸,现在她似乎已经属于那个怪人了,这其中的意思,我想你也应该懂得一点吧……”
还是频频颔首,看来心结所在,我最担心的一关,也算是侥幸闯过了。剩下的问题,只能看他的言行了。我又何尝不清楚,尽管他刚才表现得那么粗暴,可对人家尚华姑娘,还是有点萦怀不已。
“年纪,是你的缺点,也是你的优点。我建议你扮演一个不成熟,甚至不完全懂事的孩子,让人家觉得你从前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一时任性。你倒是可以顽皮一点,但不能冥顽不化,过于固执;你笃定可以表现出很大的好奇心,但不能轻举妄动,任性胡为。等等,诸如此类。反正我一直在你身边,到时候,我们再来琢磨,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只是有一点务必记住,没经过脑子的话,尽量不说,没有考虑成熟的事情,千万别做。我想,我们一定有机会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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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有想到,那尚华竟也是一个不好相与的。那日之后,我的替身一反常态,不说谦恭有加,至少也是和颜悦色。可再也不见人家多一句话,更别说一个笑脸了,仿佛天生就是一个哑巴,默默而来,默默而去,只是端水送饭,放下便走。
“对不起,尚华姑娘,是不是该给我换药了?自打我醒来,还没换过一次药呢。”
到了第三日送来早餐,我的替身再也忍不住了,指着自己的伤口,小心地叫住她。每一次送来早餐与晚餐之后,她总要带一些肉干下去,看来我的替身一受伤,人家把喂狗的活儿也兼了。这一会儿,还没来得及摘,就给叫住了。只见她回眸一笑,象是礼貌的示意,又象是在讥讽,自顾自又摘她的去了。
放眼望去,那檐口的肉干鱼干,又新添了不少,在不少断块上,还残存着相对新鲜的血迹,显然这几天,那个怪人又有不少猎获。可醒来这几天里,却从来没见他上来过,莫非又出去狩猎了?一去就得好几天的功夫?说不定那次搭救,正是在狩猎的路上?顺手牵羊,意外收获?
“至少你得帮我看看伤口吧?会不会化脓啊?从昨天晚上开始,我一直觉得这里痒得很……”
憋了几下,爰慧忍不住又说。
“你以为这是在你们的历山城里吗?我的大公子?”
这回可是明显的讥笑了,不过,人家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竹编簸箕,从一颗干菜上,揭下一张枯叶,擦着手上的油污。好兆头,看来人家并不十分记仇。
“逢蒙给你用的药,可是他家祖传的疗伤圣宝,只需用一次,一劳永逸。要么就是溃烂至死,要么就是完好如初。是死还是活,全看公子您的造化了……”
“逢蒙?!”
“对啊!难道你还不知道他的名字?这里的主人,也就是他打伤了你,也就是他救了我们。可惜,只怪你一直把人家当成敌人,不是挑衅,就是捣乱。说你是个孩子吧,有穷国竟然还把你敬若上宾,说你是个大人吧,连个简单的是非也分不清……”
最后几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她已经端起了簸箕,径直下楼去了。
“尚华,尚华……”
爰慧连声叫唤,人家再也不予理睬了。随着脚步声,从楼梯上消失,爰慧的心情,愈发怅惘。
“不能着急,毕竟这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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