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一片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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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爰慧早就醒过好几次了,只是这一回不同以往,自我意识的恢复,很费劲,好象一个欠觉无数的人,突然逮到了一个高枕无忧的机会,即使在旁边山崩地动,也不过是懒懒地睁一下眼,完全是一种无奈,随后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也不知是多少日子,我的替身终于彻底醒了,好象意犹未尽,开始还是一副怔怔忪忪的样子。瞳孔,还象酣睡时一样散大着,茫然四顾。脑子里,只有几件色彩鲜艳的衣裳,在飘来飘去,什么也想不起来。
等到瞳孔稍稍回复正常,也确实就是两个身着艳丽服装的人。一个年龄约摸四五十岁的男子,盘膝趺坐,似笑非笑,倒也不见一点恶意。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女子,正蹲踞在自己的跟前,手里拿着一个小壶,好象刚才正是用这喂了自己。
好象是在一个屋子里,更象是在一架大车里,移动颠簸的房子,那只能是车厢了。阳光从车厢的两头透进来,明亮而又宜人,其间的布置,就跟主人的衣着一模一样,华丽,几乎到了舞台上那种浮夸的程度。
车厢非常宽大,一条甬道,外加两张单人床铺,自己则躺在一张单人铺上,而对面的男子坐下的正是另外一张单人铺。靠近出口,还能放一张炕桌,四个靠垫。只是这种车厢根本没安车轮,而是两个大滑翘,非常适合在沙漠中拖行,从后敞口望出去,好象还有几个差不多的大蓬车厢,有的车上,甚至还伸出一个颤颤巍巍的大烟囱,不时冒出几缕轻烟,似乎那还是一间赶路做饭两不误的活动厨房。
再一挣手脚,根本感觉不到一点绑缚。爰慧这才明确意识到,自己是又一次获救了。说不尽是欢喜,还是悲伤,眼泪,和着笑意一起挂到了脸上。挣扎了几下,意欲起来。
“您终于醒了?很好,就这么躺着吧,您还很虚弱……”
那个男子连忙欠身过来搀扶,那女子也就趁手架了他一下。
“您已经昏迷两天了,开始喂您水喝,您还吐了几次,今天好了,您终于自己醒了,今天再也没有吐过……”
大车稍微有一点摇晃,虚弱的爰慧自然觉得头晕。感觉还是想吐,就象刚上潜艇的那一阵子,只是尚能忍得住。
那个男子见爰慧终于靠着蓬板坐住了,则退回到他对面的铺上,嘴里嚼着什么东西,光从味道上判断,好象是在嚼一种烟草。满车厢都洋溢着那那一种异常香醇的味道,似乎还有镇吐作用。
“谢谢,要不是你们救了我,只怕……谢谢……”
“不用客气,您是王爷的客人,自然也是我们凤聚两洲的客人,我们太阳部落的人,自然会把您当贵宾一样来招待……”
闻听此言,我的替身不由得大吃一惊,不禁探手入怀,去摸那封信札。果不其然,那信札已经不见了。
对方见了,释然一笑,随手指了指爰慧的枕头,示意他揭起。一看,果然那信平整地压在枕头底下。
“实在对不起,爰公子,本不该私自拆阅您的信札,只缘非常时期,敌友难辨,实在是迫不得已……”
一听这,就知道他们不可能是追兵了。爰慧庆幸都还来不及,哪会去计较。
原来救了爰慧的是达尔瓦人,正是太阳部落的子民。这帮人也正赶往沙漠之中的绿洲——太阳部落现在的聚居地尜谷的途中。
他们从前线逃难而来,大概是爰慧杀骆驼的枪声惊动了人家。赶到的时候,爰慧已经奄奄一息了,倘若不是哈里的那封书札,恐怕人家不一定会如此厚遇,逃难途中,随处倒毙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现在看来,人家把我的替身当成了哈里的信使,不仅礼敬有加,而且几乎到了无微不至的程度。
时下伺候的是一位少妇,她的丈夫正是这群人的头领,底下人,都尊称他为公爵,只是看他的穿着打扮,以及一应器具,似乎跟我们头脑之中显赫的贵族形象,相去甚远。
看上去,这公爵更象一个杂耍戏子的班头,花里胡哨的打扮,宛如中洲常见的那一种优伶的戏装,一反凤聚两洲这里穿着打扮的惯常风格,以前总见庄重过分,沉闷有余,即使青春少女,也很少色彩绚丽。公爵的这一套装扮,全是大红大绿不说,不仅颜色扎眼,还象统统抹了一层亮油似的,十分炫耀,实在过于夸张了,似乎随时准备上台演戏似地,一直带着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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