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
“没事了,子弹已经取了出来,伤口也拆过了线,只是医生还不准我下床。对了,您怎么还没走?”
“我走?上哪儿去?”
“公爵夫人每天都会来看我,她说您已经被中洲来的客人带走了,我想你们肯定是坐飞机,说不定这会儿您已经到家了呢……”
“我还没有见到你呢,我能走吗?中洲来人,倒是不错,可人家自有公务,再说,我们尽管已经见了面,却还根本没有来得及谈到一个走字呢……”
“是吗?那太好了,我想我这一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您了,我在暗地里,嘿!都偷偷骂过您了……”
说着说着,阿依忽然哽住了。大悲大喜之际,愈发让人觉得不是滋味。
“我不是骂您别个,我也不奢望您真的能带我一同走,只是我想再见您一面,想着您怎么不来跟我告别呢……”
“别哭了,小傻瓜,哪有身为人夫抛下自己妻子不管的道理,就这样孑然一身回家,我自己就该多没面子啊。你这么说,倒是在真正骂我了,不止说人寡情薄义,还把你的夫君想象成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人,贪生怕死,连自己爱人都能弃之不顾……”
我的替身倒是挺会哄女人,没说几句,就让人家愁眉大展,破涕为笑了。想来这家伙也是因祸得福,倘若没有我捷足先登,及早地介入了他的生活,只怕也不过给这个世界上多添一个登徒子而已,无非是稷腾之流,不可能有多大的出息。
“您坏,尽取笑小阿依……”
“不是说笑,真的,中洲的夫为妻纲,不仅光约束女人,抛妻别妾,确实不是大丈夫所为。在我们那里,成婚的女子,再也不用出门抛头露面,她的一生一世,都得由她的夫君负责到底。夺妻之恨,几乎可以跟杀父之仇相提并论,你想在中洲男人的心目之中,妻子的位置到底重要不重要了……”
阿依慢慢平静下来,软软地靠在爰慧的怀里,抓住人家的一只手,轻轻地抚摩着。因为瘦弱,两只眼睛显得更大了,忽闪忽闪,一个劲儿盯住对方的脸。仿佛永远看不够似的,要把失去的日子统统补回来。单人病房里,就剩下他们两个,那个带路的塔赫人,也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哪您?爰公子,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呢?”
静默了一会儿,阿依突然问。爰慧想了一下,不无沉凝地说。
“自然得等您恢复了,我们一起上路那该多好啊。只是你现在的情况,对了,你到底有没有恢复了自由?”
“莫尕德的人,早被抓起来了,只是我到底算不算自由,也没人来通知我,反正门口还有人把守,说这是特别病房,公爵夫人每天来探望,还得接受哨兵的盘查……”
“对了,他们不是说哈里王爷也到这儿来了吗?要不我去找他老人家,想来他老人家应该明辨个是非吧?我还有一个朋友,就是你刚才提到的中洲客人,我来见你,就是他给亲自安排,人家对……对我不错,兴许他也能够帮上忙……”
不知怎的,爰慧的脑子里一浮现出冉遗的形象,就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我猜想他是对昨天的境遇,心中尚有余悸。本来我想提醒一下我的替身,到底放不放阿依,早已超出了我们的权力范围,现在自己都是在未定之数,怎么能如此大包大揽,一厢情愿呢。但怕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便强压下了多嘴的念头。
“但愿老王爷不再恨我,我差点搅了他老人家的计划……”
阿依轻叹一声,兀自忧心忡忡。爰慧却依然不将为事,口气里充满了自信。
“哪我可不管了,毕竟是他老人家亲口指的婚,我只管问他要我的妻子,他这么大个人物,巴不成还会赖帐?”
“只怕他老人家实在太忙,就象在土笆一样,实在没功夫见您……”
“不会吧?那可是莫尕德软禁了他,现在他早已恢复了自由,不会说忘就忘记了我这个曾经跟他同甘苦共患难的小朋友吧?”
“要真能是那样,您也别太顾虑我的身体了,只要能尽快离开这里,我们还是早一点走为好……”
“为什么?”
“跟您没关系,关键是我自己害怕。只要一看到那些族人,我就会想到那一些无辜的亲兵,毕竟是我亲手害死了他们,我无脸再见他们了……”
“那不是你的错……”
“可那些毒药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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