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偶尔有几个宫女经过,每当爰慧把目光投注过去的时候,她们总是千篇一律地摇摇头。御医进去了,一直没有出来,爰慧的心揪得更紧了。
“陛下呢?陛下醒了吗?”
跑进来的又是宗伯叔延,看他慌慌张张的样子,显然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进来就捉住了我的替身。
“还没有醒呢,怎么了?”
“寒浞来了……”
“哦,他的信儿真快啊……”
“四下里都是他的人,一个飞鸽传书也就够了……”
“不就是吊唁吗?还能有什么事?”
“哪里,人家可是一副太上皇的样子,指名要见新君……”
“难道没告诉他陛下哀伤过度,暂时不能见人?”
“说了,不信,拦都拦不住,就差动手打人了,冢宰大人正在跪求呢,我怕最后真挡不住,赶紧过来给陛下报个讯,唉呀,真是不得了啦……”
“一个蕞尔小国,怎么敢对堂堂大邦之君颐指气使,是不是夹里不在了,他们干脆连面子也不要了?”
“唉呀,气话好说,恶事难办,人在檐下过,不能不低头哇,现在可不是从前了,若是先君在,自有几分威势,如今先君已去,他们还会有什么顾忌呢?全大人,您还是先进去看看陛下吧……”
“宗伯大人,先君是怎么托付我们的?就算是陛下已经醒了,她一个女孩子又能有什么辙?你们可都是托孤大臣,朝中柱石。先君尸骨未寒,只怕游魂还在朝堂,冥冥之中审视着诸位,你们怎么能把难堪就这么推给一个年幼的新君呢?”
“唉呀,我的全大人,我的司马大人,您若不信,您不妨先去抵挡一阵,那寒浞乃是旧人之王……”
“旧人愚鲁,不经开化,性情却近剽悍凶残,是也不是?”
没等叔延说完,背后突然有人接口。转身一看,正是那个寒浞。数月不见,这个人显得更为精瘦干练了,居然也是一身后羿曾经穿过的虎皮战袍,只是他的身量跟后羿相比差距甚远,不仅不见霸气,反而让人觉得有点狐假虎威的味道。
“我说怎么一忽儿不见了宗伯大人,原来堂堂的新朝礼仪首臣,竟自先跑到这儿报信来了,居然还在背后编排本王,恶意中伤,这到底算是哪一门子礼仪?难道就凭这一等本事侍奉祭器,敬祖化民?真不知道炎帝陛下到底怎么受了你的蒙骗,让你窃取了春官之位,妄自得意……”
“寒浞,此乃禁地,你一介外臣,怎敢擅闯陛下寝宫?”
“是吗?这里是寝宫吗?这里是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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