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步走到书房,招呼管家进来。
“主子,您有吩咐?”管家小心翼翼地看着忽然重振雄风的麒正问道。
“韦奥这颗棋子,可以用了。”麒正嘿嘿一笑,說:“妳马上传书给他,让他把淳于敬和卢淦的运兵计划泄露给萧乾与太平道。马上在百里青峰的屁股后面点一把火!”
“是!”
注视着院子里白色的月光,麒正笑得很舒心了。“现在,我的心情好多了……呵呵”
云心却躺在被窝里,不断流着眼泪。
商大宫坐在云心榻边,给云心擦着泪。
“公主,别哭了。有些事强求不得的。”商大宫面上现出一丝悲凉,淡淡道。“那个淳于煌不是良人,就算嫁给他,以后也难免伤心。不如现在看清他,离他远远的。”
“我明儿想问问他……或许他今日是碍着六哥,不好意思說实话呢?”云心抽抽噎噎地說。“要是他心里没有我,当初那样对我好又是什么意思?和我交换信物又是什么意思?现在这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还說不敢对我有非份之想……这个骗子!”
“他变心了。”商大宫看着云心,說。“老身虽然没经历过情爱,可自问看人不差。这个淳于煌,准是心里有别人了,这才一直畏畏缩缩,躲躲藏藏的。要不是心里有鬼,他才不至于如此。”叹了口气,“而且,他看上那人,一定是真情实意,所以连陛下俄太后甚至是威烈亲王他都不惜得罪!我看,他只怕是看上了什么小家小户的人家的闺女,生怕人家嫁给他之后受皇家的气,这才干脆就舍了您这头,从此和皇家没有瓜葛,就能过他的好日子去了!”商大宫干脆地說。“倒是您,公主,这天下多少好男子,哪个不想娶了妳,一步登天呀!只要陛下一个旨意,就是娶了老婆的也得给妳让地方!干吗光盯着淳于煌一个,說实话,老身是没觉得那个人哪里好。又是个武将,现在这局势又不稳,指不定能不能活长久呢,别再像老先帝那位姐姐一样,刚成亲一个月就守寡,十七八岁的活活守到九十岁去……”
云心不由扑哧一笑,眼泪倒收起来了。
商大宫笑着给她倒了杯水,用丝帕擦擦她的脸,心疼地說:“我前儿跟太后也說了这事,太后心里也不愿意妳跟他,但是看妳这么一门心思地扑在他身上,太后不忍心让妳难受。所以一直也没說。如今那个淳于煌自己让人堵心,咱们就不遮掩了,其实咱们阖宫上下每一个看好那个武夫的,他根本配不上妳。妳只是一直在宫里,接触的人太少了,才看他好,以后让陛下多招些青年才俊进宫来认识认识,您保证能发现一大堆比他强百倍的!”
云心默然,想了一会說:“其实我知道淳于他不是多出色的人,可是就是觉得他和别人不一样……”
“不就是小时候那次他把妳从墙根地下救了么。有什么不一样的。”商大宫笑了,說。“那本就是他们那些侍卫分内的事,他就您也是应该。您何苦这么念念不忘。再說,就算他救了您,咱们赏他些金银钱财甚至是官位,也就罢了,犯得着以身相许??”
云心默然。良久叹了口气,幽幽道:“那是不同的阿!”
商大宫看着云心,怜悯地說:“傻孩子。”
“锋儿招了西苑那两个侍寝?!”百里旌风一下子坐起来,怀里的姬人哎哟一声被他推开。“怎么回事?”
“奴才也是刚知道,少主子刚才想招人侍寝,他身边伺候的婢子就按惯例找了西苑的人过去伺候,结果少主子好像很吃惊,而且还好像想起了什么来。”一个中年人匆匆說。
“坏了……”百里旌风转着眼珠,眯起眼睛看着中年人。“随风,妳去叫他过来,就說我有事找他!”
“主子,我看少主子只怕开始恢复原状了。”那个叫随风的中年人看着百里旌风說。“您这时候找他,不让少主子知道您在监视他?”
百里旌风沉吟了一下,皱着眉头不语。过了一会說:“也是,那孩子现在疑神疑鬼的,万一他要是没想起什么来,这一叫他来的,倒打草惊蛇了。”目中现出一抹懊悔之色,“早知道把西苑那两个处理掉好了,真是的,都把他们两个小奴才给忘了……”
“少主子早都不碰他们了,这次纯属意外……”那中年人苦笑着說。“连奴才都把他们给忘得死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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