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湛则不一样,她爱得深也恨得深,打孩子时常常没头没脑,连耳光都抽。曲哲看着心痛,几次告诫她不要这样,收效不大。因为杭湛气糊涂的时候就想不到这些了。杭湛告诉曲哲,她小的时候常常挨打,父母打她的时候也是见哪儿打哪儿,打嘴巴是经常事,她已经习惯了。
见告诫不起作用,曲哲威胁过杭湛:
“不能再打唯唯的耳光,否则我打你了。”
杭湛听后很不是滋味,认为受了欺负,她打几岁的女儿是管教。
说这话是在加拿大的多伦多。由于办不下来美国签证,曲哲把家人辗转安顿在那里。又把母亲从加拿大东部的姐姐家里接到多伦多,增援杭湛,帮助带唯唯。那是主角缺位的一家,老少三口,老少三代,全是女的。
曲哲在纽约给唯唯写信,告诉她,她们三人是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三个女人:女儿、妻子和母亲,或者母亲、妻子和女儿。这三个人的位置在他心目中都如此重要,以致他不好平衡之间的关系。
作为儿子,他想让母亲在家庭中得到孝敬。他自己做得也不好,却希望妻子做得更好。作为父亲,他疼爱女儿,并要求她尊重长辈,听奶奶的话。作为丈夫,他爱妻子,但是希望她能承上启下,上敬公婆,下管子女。
杭湛对女儿的关爱他是放心的,但是对她尊敬公婆这一点上始终不够满意。杭湛在国外待久了,崇尚西方人的生活方式,认为父母不能和子女一起住。所以她能接受公婆短期来探亲,长期住在一起不行,为此她警告过曲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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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她需要人来帮忙照看孩子,在曲哲极力建议下,她同意婆婆过来住在一起。却不接受公公,她认为公公只会讲大道理,不会做事,帮不了大忙。于是公婆只好分开,公公留在曲哲姐姐那边,婆婆是被曲哲开了2000公里的车接过来的。
她们三个人住在多伦多一套简单的公寓里,家具都是旧的。杭湛会过日子,认为早晚会去纽约和曲哲团聚,在多伦多能省就省,所以到旧货市场买桌椅。每次曲哲去多伦多,看她们上楼的简易楼梯摇摇晃晃,屋里四壁空空荡荡,想到自己在纽约住高级公寓,心里就惭愧,发誓要改善她们的生活条件,让她们像以前一样住上体面的房子。
只是美国签证由不得他,他给不出时间表,不能保证什么时候能让她们成行。久而久之,杭湛心生怨恨,常常发脾气,将气撒在一老一小身上。曲哲从纽约给杭湛打电话,在电话的那一头,有几次听到了唯唯的哭声。他心里难受,又没有办法,在对待孩子的问题上,他只能尽量与杭湛保持一致。虽然他也曾出口威胁,但从来没有付诸实践,因为杭湛打唯唯,而动手打她。
但是对杭湛欺负婆婆的事,他不能容忍。他觉得自己的父母年纪大了,又一生坎坷,晚年应该颐养天年。而且他们都是受过教育的,知书达理,从不在儿子面前搬弄媳妇的是非。
一天,杭湛因为一件事不痛快,回到家里后,忍不住挑毛病。婆婆洗碗没洗干净,杭湛过来训斥到:
“都那么大年纪了,家务事都干不好。”
婆婆愣在那里,杭湛没看到,仍气犹未尽地说:
“我这里不需要你了,你看你什么时候走?”
没有任何精神准备的婆婆脑子里一片空白。那天她午饭没有回家吃,孤身一人饿着肚子在多伦多大街上走了大半天,不想回家。那个家已经没有她的位置,而这一切她似乎罪有应得,因为自己儿子办不下来美国签证,家庭无法团聚,才使杭湛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的。
曲哲很久以后才知道这件事,不好为这件事和杭湛吵架,毕竟分居两地,但是可以教育孩子。有一次跟唯唯说起要尊重老人的事,竟然告诉几岁的女儿:
“你妈妈要对我妈妈好,我就对你妈妈好。你妈妈要是对我妈妈不好,我就对你妈妈不好。”
说完了自己都觉得拗口,也不知道唯唯听明白了没有。他希望女儿听不明白,这样的话根本不该说的,以后他也没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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