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荷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徐雄从幻想中醒来,见眼前站着的是位小姑娘,这番感情可就白费了,因此气不打一处来,拔拳便向南荷打去。
他知道这一拳疾似流星、重如霹雳,连会英山庄的武师都承受不起,这小姑娘非倒飞出去不可。心下闪过一丝后悔,这小姑娘长得真不赖,亲一亲她的樱桃小嘴,摸一摸她的柔荑小手,嗅一嗅她的飘香长发,舔一舔她的新剥鸡头……这滋味肯定美极!只是徐二公子一出手,就算天王老子也挡不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只能送给阎王享受了。对了,我既然送了阎王这份厚礼,长命百岁那是肯定的了……
正当他想入非非之际,斜面忽来一阵风,然后身子便腾云驾雾倒飞而出,正好落到原来的椅子上。徐二公子大惑不解,连声道:“这个……真是奇哉怪也。”可要他承认是李无为这个穷书生把他打飞的,那是宁死不肯的。
这时,杨大眼清了清嗓子,道:“扬威镖局周老爷子、会英山庄徐氏昆仲、华山派长风长老,诸位均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自然盟向来与你们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彼此有了点误会,搞得有些不快。因此杨某不才,邀得诸位前来一聚,以求冰释前嫌,重修旧好,岂不美哉?”
徐英嚷道:“杨大少讲得好听,可是这么多英雄好汉前来,连一杯茶也没有,岂是待客之道?”
杨大少笑道:“原来徐大公子想喝茶。本来我想就算上了茶诸位也不会喝,何必浪费。既然徐大公子金口一开,我也不能显得小器。来人,上茶。”
几名弟兄立刻端来了清香扑鼻的茶水,放在诸人面前。华山派诸人视若不见,众镖师也是冷眼旁观,只有金刀周阳毫无惧色,一口将茶水饮尽,虎目湛湛有神。
杨大眼大拇指一伸,赞道:“姜还是老的辣,周老爷子果然胆量过人。”
周阳哈哈一笑,道:“自然盟不至于卑鄙到下毒的份儿。周某若是连茶都不敢喝一口,真叫人笑掉大牙了。”华山派诸人和众镖师都不禁暗自羞愧。
徐英端起茶杯,见茶色碧青,不禁想:莫非这里面真有毒?闻得江湖上有种剧毒之药,名叫‘碧灵丹“,化在水里便是这样子,喝下去以后七孔流血而死。想着便把茶杯放下。眼见场上诸人都不喝,心下得意:我徐大公子好歹也是老江湖了,哪能那么容易中计?又见周阳将茶饮尽,心下直骂:老头子当真活够了,等下七孔流血,看你逞什么能!忽见徐雄也糊里糊涂将身前茶水饮了,不由连叫糟糕,但一想祖母疼他远甚于自己,他这一死,自己不就万千宠爱于一身了吗?当下不惊反喜。
却见杨大眼笑眯眯地道:“茶水已上,徐大公子怎得不饮?”
徐英脸一红,讪讪道:“我不渴。”若是徐老太太见到自己的孙子竟也会小女孩般害羞脸红,非把隔夜饭全都呕出来。
这时,只听周阳寒声道:“咱也不想拐弯抹角,只请杨大少回一句话:为何平白无故劫了扬威镖局三十万两镖银?”
杨大眼道:“既然有这么多英雄在场,周老爷子不妨将经过讲述一遍,也好让大家说句公道话。”
周阳道:“正有此意。伯威,你且把你们如何劫镖的经过讲述一遍。”
章伯威应声而出,朝众人一拱手,道:“在下章伯威,江湖人称‘满天星雨’。”
一时间“久仰,久仰”、“章兄之名如雷贯耳”、“有缘相见实为三生有幸”之类的话大起,却全是他身边的镖师所说。原来,场上诸人华山派一直是沉默无声,徐氏兄弟眼高于顶自不会睬他,而李无为、杨大眼、燕自怜、南荷只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众镖师怕冷了场,让章伯威难堪,所以大放恭维之辞。章伯威大喜:原来章某在江南诸镖局中竟然享有如此之威望,真是始料不及,看来当总镖头那是十拿九稳了。于是意气风发,心里原本有的一些阴霾也一扫而光,开始侃侃而谈。
“昨日章某押镖银三十万两,赴扬州赈灾。行至水月山庄附近,却有一青衣人拦住去路。章某与他一语不合,便厮杀起来。你道此人是谁,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影子先生’竹青衫。此人武功倒还罢了,一身轻功端得匪夷所思,章某追他不得,反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结果便把镖银丢了。据在下所知,竹青衫数年前便已入了自然盟,并且是四大高手之一,杨大少,章某所说的是否属实?”
杨大眼道:“不错。”
众镖师大哗,有的咬牙切齿,有的摩拳擦掌,有的张牙舞爪,痛恨之情溢于言表。章伯威见众人群情激动,又出言挑拨道:“自然盟劫扬威的镖,就是不给周总镖头面子,也就是视江南众镖局如同无物。如此小看我等,我等岂能善罢干休?”
徐雄这时突发奇想:既然柔情蜜意不能博取美人欢心,何不显露一下气冲霄汉的英雄气概,说不定她就此折服,愿意以身相许了。是了,自古英雄爱美人,而美人也必定是爱英雄的。想到此处,他霍地站起,然后装出一副父母遭人大卸八块,妻子被人轮奸三十回的的悲愤神色道:“自然盟连赈灾的银子都要劫,真是禽兽不如!”
杨大眼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真相未白之前,请徐二公子不要妄动尊口。”
徐雄顿时象被塞了个臭鸭蛋般说不出话来。他忽然想起几年前强暴一名少女未遂,反被抓破脸皮之后,的确把她父母大卸八块,然后叫来十名精壮汉子将她轮奸三十回。如此看来,禽兽不正应该是自己吗?他不由连叫晦气。
此时周阳也被挑起了火,厉声道:“那你是承认自然盟劫的镖了?”
杨大眼道:“无需抵赖。”
周阳见他直认其事,不由怒气勃发,嘿嘿冷笑间,手已搭上了金刀之柄。
杨大眼微笑道:“周老爷子稍安毋躁,请听杨某道明真相。此中若无隐情,自然盟何必邀诸位于此?自然盟素来与各镖局和睦相处,秋毫无犯,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要做劫镖的不光彩勾当。”
徐雄连声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众人见他态度忽来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都是愕然。却不知徐雄心术虽然不正,脑筋却转得极快。他刚才被杨大眼一声断喝,感觉胸口发闷,不由暗生惧意,又自忖有求于人家,何必去得罪他呢?所以马上为自然盟喝彩助威了。徐英见他态度忽然改变,也觉诧异,但他虽为兄长却没什么主意,向以他兄弟马首是瞻,听他此说必有深意,当下也大呼“言之有理”。众家丁当然也大捧其场,阿谀奉承之言尽出,直把杨大眼说成“玉树临风之伟岸公子,白面红唇之俊俏儿郎。”杨大眼又是好笑又是讨厌,也没去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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