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束金冠,腰缠玉带,雍容华贵,透露出帝王贵胄的不世之威。
他的脸上蒙着一抹轻纱,如薄雾升起,五官若隐若现,更添神秘风采。
寒眸所经之处,众人无不暗自颤抖。
——这就是武林中千人传万口议的“正义鹤王”?!
燕自怜出神地望着“鹤王”,她的心头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一种在熟人面前才会有的冲动,可她确确实实是第一次见到“鹤王”。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她怎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静寂中,牛先生轻轻地咳嗽了一下,用一种极不自然的语调道:“尊驾便是名动天下的‘正义鹤王’?想不到在此山野之地、明月之夜,能一睹‘鹤王’风采,我等实是三生有幸。不知‘鹤王’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鹤王”的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看得他心里直发毛,只听“鹤王”用一种沉稳的语调道:“诸位放着温床暖屋不睡,美酒佳肴不享,却甘愿在这人鬼不至的野地受罪,不知又是所为何事?”
牛先生道:“‘鹤王’纵然管尽天下不平事,却管不得我们在这里歇息吧?江湖中人,本就是风餐露宿,奔波于草莽间,过着刀头舔血的生活。‘鹤王’也是江湖人,难道还不明白这道理?”
公孙芝想到自己身为一方舵主,断不能在部下面前噤若寒蟑,失了威信,当下道:“‘鹤王’既非公门中人,便约束不了我们,况且我们和‘鹤王’本无过节,和气生财不是更好?”
这话的示弱之意连公孙芝自己也觉察出来了,他不由暗骂自己窝囊。平日以英雄自居,宁死不屈,今日怎么如此中气不足?真是丢脸之至。
“鹤王”的目光在众人脸上逐一扫过,冷冷地道:“我与诸位确无过节,本来相安无事,可是为了一些人命,我不得不为他们讨回公道。”
牛先生道:“不知是什么人,让‘鹤王’这般耿耿于怀?”
“鹤王”沉声道:“安平镇三十多居民中毒雾而亡,自然门葛衣惨遭毒手,还有水月山庄、扬威镖局和江南武林志士丧命在你们手下的,这些血俩难道不应该向你们讨取?”
章伯威抢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葛衣身为虎堂副堂主,居然给自然盟通风报信,泄露了本教机密,难道天教没权处置一个奸细?”
“鹤王”厉声道:“那安平镇上的无辜百姓呢?他们与世无争,却白白丢了性命,皆源于你们称霸武林的野心。你们杀人如同把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今日我要顺应天意、迎合人心,向你们讨回个公道!”
章伯威脱口而出道:“那是‘毒——’”话一出口,他便觉后悔。这不仅是向对方示弱,而且得罪了“毒王”,那可就后患无穷了。
公孙芝狠狠瞪了他一眼,却也不便在此时此地向他发脾气。
牛先生道:“安平镇居民伤亡确由天教而起,也不必推卸责任。但自古成就大业的英雄,就是踩着别人的尸首爬上去的。莫说古代帝王建立洪图霸业,就是大将军的赫赫军功,难道不是建立在累累白骨、血流成河之上?天教正欲开创武林大一统的新局面,区区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到时候众望所归,四海晏平,百姓安居,再外抗强虏、内除奸贼,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鹤王”哼道:“夸夸其谈,没得惹人耻笑。你们的教主不仅要当武林的霸主,还要做君临天下的帝王吧?狼子野心,欲盖弥彰,恐怕没等你们统一武林,我们便有亡国之危了!”
牛先生道:“君主本应由德者居之。当今圣上儒弱无能,沉湎酒色,致使奸人弄权,天下大乱,外族又是虎视眈眈,国家岌岌可危。本教教主聪慧仁义,更兼武功天下无敌,取而代之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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