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王”道:“是啊,现在总算可以凑成百万两了,就算朝廷见死不救,这些银子也能让扬州的饥民衣食不愁了。”
燕自怜道:“你为他们费尽心思,我也要出点力啊!”说着她拔下金钗,褪下玉镯,解下玉佩,连同项间的项链一齐递给了“鹤王”。
“鹤王”笑着接了,当他看到那条华美的项链时,他怔了怔,道:“这和玉盒里的那条不是一模一样的吗?”
燕自怜道:“这是水月山庄的水夫人送给我的。”
“鹤王”道:“既是水庄主相赠,那你还是保留着哪,不要辜负了她的一番美意。”说完仍旧把项链挂还到燕自怜的脖子上。
这时,燕自怜看了下天色,道:“哎呀,天快亮了。”
“鹤王”道:“我们也应该分手了。”
“分手?”燕自怜吃了一惊,现在要她跟“鹤王”分手,真有些舍不得。他们虽然相处了只有短暂的一夜,却仿佛已经是老朋友一般。
“鹤王”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留恋之色,道:“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筵席,该分手的终归要分手。而且你出来一夜,你的那些朋友也一定等急了,你难道不想马上见到他们吗?”
燕自怜望着他出了会儿神,道:“今夜你带我做了趟奇异的旅行,让我看到了‘鹤王’是怎样让群魔束手、为百姓出力的,我会永远记住这一夜。可是我们如果就这样分手,我总觉得有些遗憾。”
“遗憾?”“鹤王”似乎有些惊讶。
“是啊,你一直把脸藏得严严实实,下次我们就算面对面,我也认不出你,岂不是很无趣?”她注视着“鹤王”,眼光似乎想穿透那层面纱,“你能不能揭开面纱,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鹤王”笑着道:“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的真面目,你又何必急在一时?”
燕自怜见他还是不肯揭开面纱,虽觉失望,却也没再说什么。一来她也不愿强人所难,二来世上还没有人能强迫“鹤王”干他不情愿的事,只是她心里的遗憾也就更多了。
“鹤王”朝前方一指,道:“那儿有人正在等你,她会将你平安送回的。”他向她一挥手,道:“燕小姐,后会有期。”说完押着那队扛箱背包的人去了,渐渐消失在晨雾中。
燕自怜一回头,只见红彤彤的太阳已经升起,光芒普照。走得几步,燕自怜觉得朝阳似乎化成了李无为的笑脸,使她的心头升起一阵暖意,她不由加快了步伐。
在一棵古柳下,她看到了南荷俏丽的身影——她正牵着马在向她招手。
这一天,“鹤王”捣毁“春满园”、夜盗关府、独闯恶虎岭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大江南北。街头巷尾,茶余饭后,到处有人在极力渲染。说者眉飞色舞,口沫横飞,“鹤王”是如何神兵天降,威不可挡,恶人们又是如何望风而逃,束手待毙,煞有其事,如同亲眼目睹一样,不由听者不信。而听者自是津津有味,百听不厌,就算家里着了火、死了人,这一刻也顾不了。最受其害的当数说书先生,因为他们就算讲《赵子龙血战长坂坡》也没有人听了,于是有脑筋灵活的开始讲《“鹤王”演义》,果然生意火爆。
在常人眼中,“鹤王”实在是太了不起了。”鹤王”是神,不是人。几乎所有的人都这么想。不过燕自怜在自然盟讲这一夜的经历时,场面却不够热烈。
按理说,燕自怜亲身经历了这一夜,她讲得应该是最真实,也最精彩的,可惜诸人的兴趣都似乎不太大。屋里一共坐了六人:李无为和杨大眼一直在低声交谈,就算燕自怜自以为讲到惊心动魄之时,他们也不过微微一笑而已;南荷则一直笑眯眯地在听她讲,既不发问,也不称赞,燕自怜快以为她是在想自己的心事了;幸好还有展一笑和水无心捧场,才使得燕自怜有精神讲下去。不过水无心尽问些奇怪的问题,一会儿是“那个西洋美人身上有没有种怪味”,一会儿是“关八太爷丢了银子有没有哭鼻子”,一会儿又是“恶虎岭的强盗是不是着了‘鹤王’的移魂大法”。展一笑则一直在拍手叫好,夸张的惊噫声连燕自怜都几乎受不了,幸好他只提了一个问题,但这个问题却令燕自怜哭笑不得。他天真无邪地问燕自怜:“‘鹤王’只是牵牵你的手,没有亲亲你的嘴吗?”
最后,燕自怜实在忍不住了,她有些生气地问李无为:“李大哥,‘鹤王’的事你真得一点都不关心?”
李无为笑了笑,道:“这些我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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