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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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中国国情的人把欧洲的疯牛病和中国的口蹄疫混为一谈。局里除了防疫还要对不了解真相的人解释二者的区别。为此,负责化验室的冉小苒专门写了疯牛病和口蹄疫病原和疾病的鉴别等宣传材料,除了下发到各区市县相关单位宣传还特意报到市主要领导人手一份。

        市的领导主动提出要看畜牧局的材料,这份殊荣在畜牧局历史上从来没有过。

        今年一开春,许多畜病连冉小苒这个干了十几年化验员的老行家都难以检验确诊。其实早在去年冬天,冉小苒就预感到今年是疫病多发年,去年冬天是市少有的暖冬,除了入冬下了一场小雪外,整个冬天市连个雪星也没见着,这种天气最适合各种疫病的爆发和流行,为此,局里加强了防疫。

        其实,冉小苒学兽医纯是遵循父母之命。

        冉小苒的父亲是个历史学者,年轻时曾因为某些个人见解与领导相左被打成右派,弄得妻离子散,而且身陷囹圄达八年之久。出来后,曾是学者的父亲被分配到市的一所中学做了历史老师,后来经人牵线娶了体弱多病的三十岁还未结婚的母亲,母亲是那所中学的图书管理员。

        冉小苒是父亲再婚后惟一的孩子,母亲生了她后又得了心脏病,小苒一直在父亲的呵护下长大。

        到了小苒考大学的时候,父亲和母亲为了她的志愿关起门来商量了好几天,最后为小苒做了主,让她报了农大的畜牧兽医系。

        当初,小苒不理解父亲的意图,而且还曾抱怨过父母。她觉得当个老师或者给人看病的医生也比当个兽医强。

        大一的时候,母亲病逝,葬礼过后,父亲和小苒进行了一次长谈,从他年轻时候的抱负谈到他的入狱,婚变以及这些年他对人生的感悟,小苒才深深地领会了父亲苦心。

        父亲希望她在纷杂的尘世里有份属于自己的安谧和宁静,而兽医是保证这份宁静和平安最合适的职业。和动物打交道远比和人打交道安全系数高。一生坷坎的父亲用自己的生命实践为女儿选择了他意念里的一条人生坦途。

        也许是理解了父母的苦心,冉小苒逐渐喜欢上了这个专业。

        第一部分第二章(2)

        大三的时候,冉小苒和同学那明伦确立了恋爱关系。

        那明伦的老家是市下面的一个有名的穷县,也许是为了另一种安全系数,那明伦以高出农大73分的成绩确保自己跳出了农门,成了有了户口本的依然离不开和农村的猪马牛羊打交道的国家干部。

        毕业后,冉小苒和同学那明伦一起回到了市。

        小苒被分配进了市畜牧局,那明伦则被分配进了市兽医院。

        那娜三岁的时候,年老多病的父亲走到了人生的终点。父亲死后不久,一直在兽医院清闲惯了的那明伦突然辞职做起了饲料和兽药营销,直到四年前用所有的积蓄开了自己的印刷厂,他们家才真正的摆脱了工薪阶层的精打细算和节衣素食。

        那明伦先是给家里买了当时市最好地段的三室一厅的楼房,又在自己的家乡县城为祖祖辈辈生活在农村的父母购置了商品房,依照那明伦的设想,他下一步是送那娜去国外读书,

        正在冉小苒觉得他们家的生活正在走上致富的快车道时,命运和她开了个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的玩笑,那明伦被查出得了白血病。

        冉小苒潜意识里一直以为那明伦的白血病是命运和他们开的一个玩笑。

        她觉得从那一刻开始自己仿佛进入了梦中,梦里的她是个让所有人嫉妒的公主,她拥有健康、快乐和一个幸福的女人所能拥有的一切,命运之神嫉妒她的幸福,在她满足得意的时候,拿走了她生命里最宝贵的东西,然而这只是一个恶作剧,命运之神在考验和提醒她过后,会把属于她的一切送还给她的,就像当初神不知鬼不觉从她这里偷走一样,还给她时也一定是在她无知无觉的时候。

        但是现在,冉小苒知道她的梦已经变了味道,她期望的结果随着丈夫的改变正在变成肥皂泡,而她所有的想法都是填充那个肥皂泡的空气,它们膨胀着一点一点趋向爆炸的边缘。

        冉小苒收拾着化验室,清洗着刚刚做过化验的玻璃器皿。

        自从丈夫得了白血病,冉小苒觉得自己的性格好像也发生了变化。尤其是丈夫夜不归宿以来,冉小苒再上班时,除了因为工作可以看见她到其他办公室走动外,其他的时候,冉小苒都把自己关在化验室里,她害怕见到同事们那探询的目光,只有同在一个化验室的裘丽她避不开。好在裘丽是个不甘寂寞的人,让她像冉小苒安安静静地在化验室坐上半天,那简直就要了她的命。为此,局长在办公会上没少点名不点名的批评她,说别人的椅子都是木头板,裘丽的椅子是钉子做的,从没见她安静地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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