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听着两位老人唠着父亲,唠着她们生命里共同的男人,大娘说着父亲的童年,母亲说着战场上的父亲,她们的语调里没有平常人的嫉妒,父亲在她们的故事里不是丈夫也不是他们孩子的父亲,而是她们的儿子,她们像母亲讲述着儿女一样讲述着她们记忆中父亲的种种趣事,那种自豪那种显摆,只会在做母亲的女人们口吻中流露。
大娘一家是在应允了母亲常来常往后离开的。
苏北看着大娘看着哥哥看着姐姐远去背影,惋惜地说:要是爸爸还活着,看见这一切多好。
母亲疼爱地点了下苏北的脑袋:傻丫头,你爸爸全看着了。
苏北看着母亲,想着那天父亲和母亲单独和医生的谈话,想着父亲拒绝见大娘,想着大娘手术的迅速,恍然大悟。
既然这个秘密属于父亲和母亲,苏北不想说破,她只是紧紧地抱住母亲,轻轻地也是深情地说:
我爱你!妈妈。
第三部分第七章(1)
那明伦这几天天天往银行跑。
他决定上一台二手海德宝四色机,已经和卖方联系好了,只是资金周转困难,虽说这些年有一些积累,但是大都用在了那娜出国和为自己治病上了,那台海德宝四色机要价两百多万,不上吧,许多印刷的活做不了,上,一下子投入这么多资金,那明伦也不是十分有把握,但愿老天爷能多给他几年时间,让他给妻子女儿多奔几年。
住房和厂里的设备都做了抵押,银行给那明伦才贷了款。
办完手续,那明伦拿着支票便和厂子里的技师去了上海。
机器是那明伦早几天在网上查到的,又和卖主通了电话,为防止万一,那明伦还和当地工商局做了查证,现在网上诈骗的买卖不少,那明伦知道自己冒不起一点风险,如果倒退十年,或者没有病就是现在的年龄他也不会这么畏手畏脚的,过去说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那明伦可是深切地知道了这句话的英明。
买卖还算顺利。机器是正经的厂家制造,八成新。办好了托运,交钱提货,卖主派两个技师随车前去安装调试,那明伦悬着的心落地一半。
如果安装调试成功,他就可以接原来推掉的那些利润丰厚的业务了,顺利的话,两年他就可以还上贷款。心里高兴,他给苏北拨了电话。
喂——你在哪儿?
刚刚回来,在工地。电话里传出建筑工地的嘈杂和着苏北疲倦的声音。
这次怎么回家这么久?家里出了什么事?
你在哪里?
在路上,买了台印刷机,估计明天晚上能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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