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有家的男人说穿了是远离麻烦。
那些有妇之夫的老婆都长着一副侦察兵的眼睛,在她们的眼里丈夫在家的时候是亲人,在外面的时候是敌人,是敌人就会制造敌情,有敌情就需要监控,颠覆一个国家和颠覆一个家庭大同小异,而保卫一个家庭比保卫一个国家更需要提高警惕,国家的敌人在明处,家庭的敌人在暗处。她们绝不允许丈夫靠近那些没有婚姻的女人或者有婚姻但是总以向别人的丈夫献媚为己任的女人,这些女人天生就是她们的眼中钉,一天不从眼里拔出去,她们一天不舒服。
投入一场注定不会胜利的战争,将自己搞得遍体鳞伤,丢盔卸甲,狼狈不堪,不是弱智就是没有作战经验。
做这类女人丈夫的情人,赢得了一时,赢不了一世。
苏北抱定了独身的愿望,也是看透了这点。婚姻迟早会由两个人的战争演变成三个或者多个人的情感世界大战。有的人还没打完两个人的战争就缴械投降或者阵亡了,有的人却身经百战还饶幸存活,而且越战越勇,终成百炼金刚。
所有文学名著都在赞美爱情,所有现实中人都在抱怨婚姻,世事就是这么悖谬。
但是在感情上,苏北绝不是个很随便的人,她不允许自己随便,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才会放纵身体和灵魂。
和哪些男人做朋友,与什么样的男人同居,苏北有自己的原则。
朋友必须是那种没有利益关系的纯粹的真诚的能玩到一起的人,同居者必须给她一个让她与之同居的理由,那么分手的时候,心里便没有懊悔和厌恶的感觉。
和那明伦同居,苏北心里没有第三者的内疚和恐惧,她从来都没想要争夺什么,颠覆什么,她早就知道她和那个男人会结伴一程,不会结伴一生,她只是在跟着感觉,跟着自己的心做自己想做的一件事罢了。
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起初是那明伦的气质就让她折服,后来是他的重情重意,他对表妹一家的照顾,对妻子的牵挂,对自己命运的担当,都让她觉得自己有理由陪他走一段路。当然,这段陪伴并不是施舍、可怜,苏北在那明伦身上得到了那些与她同龄的同居者不曾给过她的一个成熟男人的爱。
那种爱是一种氛围,它随时环抱着你、缭绕着你,让你完整地浸润在爱的温暖中,不想逃脱。
现在,苏北越来越希望这种爱能够长久下去了,尽管她知道它随时都可能消失。
她有时真想和那个叫冉小苒的女人真正面谈一次,让她放手那明伦。既然她没有能力让他享受一个病人能够享受的最好的医疗条件,既然他们的爱不能再振作他生的欲望,何必两个人都痛苦?但是,她不敢去,她和那明伦一样担心冉小苒会成为第二个牟心。
在那明伦的描述中,他的妻子是个比牟心还柔弱的女人。她只能在网上对那个女人进行一种心灵的拯救,尽管苏北怀疑这种拯救是否有效。
冉小苒的网名是那明伦告诉她的,那次他和她一起在网上遇到了冉小苒,那个女人绝不会想到,她聊天的对象是她的丈夫和情人。
苏北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上网了,不知道冉小苒最近怎么样了?如果一个人不能自己救自己,那她的劫数也只能归罪到命运上了,谁也做不了谁的救世主。
水渐渐有些温了,苏北从浴缸里出来,披上浴衣,来到客厅为自己倒了杯果汁,并点上只烟,坐在宽大的梳妆台前,那样子像个很落寂的女人。
苏北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想着那明伦明天这个时候就可以回来了,这次回来,她无论如何都要和他说清一件事情,让他把厂子转包给别人,她完全可以负担得起他,她不愿意他这么拼命,把有限的精力耗费到赚钱上。
第三部分第七章(6)
在陪父亲住院的时候,苏北特意和医生咨询过白血病的知识,医生说像那明伦这种慢性的白血病虽然没有急性的凶险,但是随时有恶化的可能,唯一的解决办法是尽快找到匹配的骨髓,病人应该在患病期间好好休息,加强营养,根本不能做拼命三郎,那简直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这么想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苏北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准是那明伦这家伙想自己憋不住劲了,拿过手机,苏北一看号码脸就绷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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