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也知道些捐献骨髓的相关新闻,但是那都是从电视里或者报刊上看到的,他身边或熟悉的人中还没有人有过如此经历,他不知道捐献的具体过程,但是他能想象出绝不像献血那么简单,只须在针头扎进血管和拔出血管时咬紧牙关坚持那么一分多钟就过去了,他需要知道更多的细节,才能做出决定。
亓克关掉手机,他决定在总社领导来电话前,先去省的中心医院咨询一下。
他并不是想像老刘在电话里以为的那样,打算和领导讲什么条件,那不是他的风格,他觉得自己从心里上还没有准备好,他不喜欢打无准备之仗,陷自己于惊恐和不安中。
省中心医院的院长亲自接待了亓克。
本来亓克没想弄那么大的动静,他到血液科咨询时掏出了记者证,编了一套想了解一下捐献骨髓的全过程准备做篇报道的谎言,没有正当的身份和理由,人家根本不接待他。然后,医生给院长打了电话,院长亲自下来接待了他,并安排医生给他放了有关治疗白血病和捐献骨髓的医教片。
记者证就是这么好使,在某种程度上它就是一张通行证,尤其是在当官的面前,这就是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在社会上用假记者证行骗,明明知道被揭穿就会锒铛入狱还铤而走险的原因。
医教片里详细介绍了捐献骨髓的全过程,亓克看着捐献者并无痛苦地躺在病床上,旁边是一部干细胞分离机,循环过滤着捐献者的外周血造血干细胞,并不是想象中直接抽取骨髓那样的恐惧和可怕,而且知道了献造血干细胞对供者身体没什么损害,亓克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回到记者站,同事小赵就告诉他,说社长和薛副社长都打电话找过他,亓克问:你们怎么告诉他们的?小赵回答说实话实说呗,说你去了医院,感冒了。
亓克一笑,这是他刚才骗同事们的说法,确切应该说假话实说。
亓克给社长拨了电话,没有打给薛平。
男人有个特点,从不在自己喜欢的和不喜欢的女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弱点,亓克不想让薛平知道自己曾经的怯懦,尽管薛平二者兼而有之,是他曾经喜欢的和现在不再喜欢的女人。
您好,社长,我是亓克,您刚找过我?亓克问。
啊,是啊,我听站里的同志说,你病了?
刚从医院回来,有点感冒,开了点药。亓克故意抽了抽鼻子。
要不要派人接你回来到医院看看?社长语调里透着关切。
不用,休息两天就没事了。亓克赶紧推辞。
感冒也不能大意啊,要抓紧治,下边条件不好,你们要多多注意身体,总社正在考虑是否将你们的任期适当缩短,或者在其他福利方面适当照顾站里的同志,小亓你这段时间干的不错,这些社里领导和同事们都有目共睹。社长似乎在王顾左右而言它。
(bp;多谢社长夸奖。您找我有什么事吗?亓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免得社长以为自己在讨价还价。
哦,是这么回事,上次社里不是举办了一次捐献骨髓的活动吗?昨天血库来通知了,你是咱们社第一个符合基因配型的骨髓供者,小亓啊,这是你的荣幸更是咱们社的光荣,能为社会和别人做点贡献是咱们做记者的骄傲,只是你最近身体不大好,我有点担心,还没有给血库回话,你看?
没事,我的身体素质一直很好,估计两三天感冒就过去了,下个星期我回去,您和他们联系吧。
行吗?真的没什么问题?
没问题。
那好,我让他们给血库回话,小亓,我代表社里全体同志向你表示敬意,等患者术后成功,我们要好好庆贺一下,现在据说有规定,不能泄露供者身份,但是,社里已经研究好了,考虑到你的实际情况,捐献骨髓时,安排专人看护你。
谢谢领导关心。您还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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