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美容院出来,忽然地,我觉得一切竟是这样荒唐,同一个男人的现情与旧爱相对泪流满面,是多么的乖戾。
我没有抱怨丁朝阳的隐瞒,许芝兰是从法律上写进他人生的女人,无可回避,他亦无法瞒我,对我隐瞒了朱槿,是不想让我太是难过吧?毕竟,他与朱槿也是在我之前,从朱槿的叙述里,我不难体味得到,他和朱槿,不过是一个苦闷男人的娱乐,与爱无关。
陷进爱情里的女人,是多么善于自我宽慰,譬如,现在的李豌豆。
一路昏昏沉沉地回家,以后会怎样?
我不知道。
只在打开家门时,突兀地,就觉得这熟悉了半年多的房子里,有股阴沉的冷。
我不愿相信朱槿的推测,只是因为我爱丁朝阳,我不愿他是个杀人犯,即使全世界都这么认为,我也不愿。
我那么自私地愿意,许芝兰的失踪或是死亡,成为一个永远不再有人追究的迷。
让它永远沉寂,我只想要安好平静的生活。
可,这样的结局,朱槿不允许,不知所踪的许芝兰是她的武器,被她用来逼迫丁朝阳妥协,得到失去的爱。
我茫然地萎靡在沙发里,手机响了,是那个神秘号码,我接起来,朱槿说:“是我。”
我没说话,呼吸浅微。
“今天的事,你会告诉丁朝阳吗?”她声音温和而平静。
我说不知道。我没有说谎,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丁朝阳,也不知是否该质问他,因为我恐惧着质问之后的结局,是回天无力的全盘皆乱。
“别告诉他,你就当依然是阮锦姬好么?”她带着低低的乞求。
“你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他?
“告诉他我回来了,我要一直诅咒他,他的恶梦将重新开始。”
“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
“我恨他,不想让他得到肆无忌惮的快乐。”
“或许他的快乐只是表面上的形式,他的内心,未必真的快乐,如果他真的做了你以为他做过的事情的话。”
她顿了一下,说:“也许吧。”
“不要再给他打电话了,好么?算我求你一次。”我没底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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