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相信尔岚知道後会很高兴。”纪简言说。
“嗯。”夏绯色点点头,开始静静地进餐。
这顿饭在两人各怀心思静默无言的状态下落下了帷幕,夏绯色以为晚餐结束後纪简言会送她回家,谁知纪简言将车开到了江堤。涛声阵阵,渔火点点,河岸彩灯一盏盏流水般被点亮,对岸是一轮巨大的摩天轮,宛若银色的指环在天空中浮浮沈沈,缓慢地旋转著。
“你出差回来不累吗?”夏绯色侧过头问纪简言。
“累。”纪简言闭著眼睛说道。
“那回去休息?”夏绯色不明白他累了为什麽不回去休息,反而跑来这儿看夜景?
车内光线暗淡,他的脸半掩在河岸投射过来的灯光明灭处,恍恍惚惚,看不清表情。她知道他双眸紧闭,便静悄悄地凑过头,肆无忌惮地打量他的脸。
“想和你多待一会儿。”纪简言睁开眼说道。
夏绯色正在近距离地看他的脸,谁知他突然睁开眼睛,清亮的眸子与她直直地对视,她惊得呆住了,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心跳加速,几秒过後,她像火烧尾巴一样,身子急急地往後退,脑袋撞在车窗上,痛得她想掉泪。
“哎呀,痛……”她捂著後脑勺,咬著唇低下头。偷窥被抓现行,同时被他如此直白的话给吓了一大跳,她的脸庞和脖子上都是绯红一片。她在心里暗叹,幸亏光线不足,他看不见她的窘态。
纪简言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夏绯色放大的脸,她用惊慌失措如小鹿般躲闪的眼眸看著他,诱人的红唇近在眼前,他还来不及做些什麽,她就如临大敌般迅速後退。咚的一声,他听见了她喊痛的呼声,他可以想象到她羞窘的模样,突然就想笑了。
“撞痛哪儿了?”纪简言的声音带著淡淡的笑意,他倾过身子,揽住她的肩膀,动作轻柔地抚上她的小脑袋。
“哎……”纪简言的手触碰到夏绯色撞到的地方,她忍不住吃痛低呼。纪简言轻轻地为她揉了揉,说:“车窗硬,还是你的脑袋硬?撞坏了可要赔的哦。”
夏绯色听到他的调侃,撇撇嘴,用细如蚊呐的声音抱怨:“我又没有练过铁头功,怎麽会撞坏车窗……这一切都怪你……”
纪简言耳朵灵敏,听到她的抱怨,伏在她肩上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轻声说:“笨蛋。”
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裸露的皮肤上,她的耳朵脖子更加红了。两人近距离接触,她的心砰砰地乱跳,她突然觉得周围空气稀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纪简言笑够了,放开她,说:“以後小心点。”
夏绯色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吸气,有种劫後重生的感觉。
纪简言将车篷敞开,头顶是深邃的苍穹,群星闪烁,皎洁的月光给万物铺上了一层轻柔细薄的纱。夜风徐徐来吹来,他额前的碎发凌乱地覆在他的眼睑上,他说:“说吧,杂志上的新闻是怎麽回事?”
他终於要问了!她见他一直不吭声,还以为他没有看到那则新闻呢。夏绯色吸口气说:“娱乐新闻不可信,我和r没有任何关系,是娱记乱写的。”她将那晚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後她觉得自己就像拈花惹草的女朋友向吃醋的男朋友解释事情一样。
纪简言听完後没有任何言语,启动车子,打转方向盘,车子离开江堤上了车道。夏绯色紧张地看著他,猜不到他在想些什麽。
“看著我干什麽?”纪简言突然说。
“啊……你没有什麽想要说的吗?你不开心?”夏绯色收回目光,绞著衣角问道。
“我没有不开心,你说新闻是假的,我就相信了。”纪简言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向上翘起,说,“如果要我说些什麽的话,我会说,我不怕我的女人红杏出墙,平时注意修剪就不会出墙,而且红杏长高一尺,墙就砌高一丈。”
夏绯色闻言,心中似乎有千万只草泥马在咆哮狂奔,好像她是他的所有物似的。他说的话总是充满暗示意味,暧昧不已但不明确。她内心烦躁,他们现在到底是什麽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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