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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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素陪着她俩一起回去,高悦悦的家在这辆公交车的最后一站,已经是市周边的农村了。

        张素进去,被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呛到。她一直知道高悦悦家情况不好,但是想着她能读圣星,家里也差不到哪里去,可是看到这个低矮平房,还是泥土的院子。泥巴墙,大门两边的缝隙大得能把这个家一眼望尽。

        院子墙根下一排排的黑色药渣,累了一层又一层,泥巴院子除了留一条小道供人过路外,其他地方都种着菜。

        三间正屋,还好屋顶不是茅草而是青色的瓦,中间就差不多是现代人家的客厅,南边那一间光线最好是高悦悦的卧室,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个装衣服的箱子,就什么都没有了,书都是堆在地上的。这个家的墙角还能看到杂乱的电线延伸到这个家的各个角落,给他们提供一点微薄的光明。

        另外一间屋子光线很暗,即使在白天,也不太看得清里面的陈设。带着浓重的中药味和其他说不出来的味儿,张素看向那挂着帐子的床,里面不断传来咳嗽声。张素也不知道她这病会不会传染,没进屋,就在屋门口道:“你好,我是高悦悦的班主任,来看看您。”

        “咳,咳,咳,老师,咳,你好”,帐子动了动,又归于平静,这让张素想起了鲁迅笔下的那篇《药》,那沉闷凝滞的麻木场景,仿佛就是这间屋子的真实场景,或许她需要的就是那栓子的血馒头,愚昧又麻木的人性,拖累了这一个家。

        安静许久,帐子里继续传来沙哑的声音:“对不起,老师,我身体不好,起不来,您担待一下,悦悦在学校犯错了吗?”女人的话很慢,最后关系到自家孩子才急促一些。

        “没有,”张素忙道:“我只是例行家访。”高悦悦的母亲好像还不知道她的丈夫去世了,张素也没敢说。

        门口就像是被按了开关一样,突然间热闹起来。

        “哎哟,不能看哩,耳朵都没哩。”

        “小孩子看好哟,别凑上去,会做噩梦。”

        “明生啊,回家咯。”

        “明生啊,进家门咯。”

        那抑扬顿挫的带着哭音的调子,由远及近,张素突然间觉得这地儿毛骨悚然。

        老旧的木门哗啦啦一下子打开,这里黑白色一下子鲜活起来,这灰白的世界整个就有了人气儿。进来的人群有条不紊的忙乱着。给高悦悦带上孝的。给那个抬回来的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人形的清洗,还原他面貌的,张素看一眼就不敢看。高悦悦却眼睛不眨的看着亲戚给她爸爸清洗。花瑗白着脸,拉着高悦悦,没敢看。

        “快点把这些菜扯掉啦,腾地儿。”

        “棺材,还没准备棺材?”

        “龙杠,张建国,你家的龙杠还不抬过来?”

        “哎哟,小指头不见了啊,要怎么办?”

        “道场,谁去请张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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