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莲出来时,手里拿了一张表格,给陈晓南递过去说:“你填一下。”
陈晓南接过一看,上面姓名、单位、款数逐项列出,心想倒挺正规。但再一细看,头脑里轰的一下像着了火,只见那表格还有个栏目是捐赠项目。李雪莲很认真地说:
“捐赠项目这栏你写清是灾区、希望工程还是残疾人事业。”
陈晓南头上冒汗了。刘志春偷拽了陈晓南一下。陈晓南忙说:“李主任我们有些冒昧了,你觉得要是不好帮忙,那就……”说着伸手欲拿包。
李雪莲说:“我不是跟你开玩笑。老赵见你们把款捐给灾区或希望小学,一定会很高兴,你给他送礼,不就是要买他个高兴吗?当然捐款要自愿,不自愿捐就拿回去。
请再坐几分钟,有个问题咱们探讨一下,好吗?“
陈晓南感到实在难受,走又不能,只好屁股坐到沙发边上,硬着头皮听她说话。
李雪莲说:“你花八万买了个副县长,你上去有权卖官时,你也会卖,得把你的投资加倍收回来,这就是说,你起码得向两个人卖官,甚至三个四个。买了你的官的那些人,他上去以后,也会这样作。所以腐败是会滋生繁殖的,一个生两个,两个生四个,四个生八个,八个生十六个,你说如此发展下去,咱们这个国家可怎么办呀?老赵对此很忧虑,我们常探讨这个问题,老赵在常委会上说过一句幽默的话:‘本书记决不卖官!’说句老实话,要赚钱,改革开放之初是有这机会的,我们可以到我老家做生意,赚大钱。但老赵毅然放弃了这种选择而从了政。既然这样,那就只有老老实实正正派派做官了。你们能理解吗?你们不会觉得我这是官腔大话吧?”
陈晓南硬着头皮点点头说:“您说得对,我们错了。”
“没关系。”李雪莲将包给他们推过来,“请放心,这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老赵在内。也就是说,你回去好好努力,若能从正常渠道上来的话,绝不会因为今天的事在老赵这里卡了壳,以后的事实会证实我没有说假话。”
他们逃也似的告辞出来。
回到宾馆,一进房间,两人竟像经过统一训练似的,来了个相同的动作——同时嗵一声倒在自己的床上。两张弹簧床嘎吱嘎吱地颤动了好一会,最后一起静止下来。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才有了话:
“没治了,志春。”
“好厉害的女人!”
“我们的分析为啥老出问题?”
“简直像白骨精,让人难以辨别。”
“我们该怎么办?”
“这号事,我更是一筹莫展。”
“完了,至老至死,一辈子就是个乡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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