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时间的青瓷大厦49层办公室里,青年才俊的沈临风慵懒地靠在皮质老板椅里,一手托着腮,一手拿着那个女人写坏了的合约书,目光停留在未及掩去形容的两个清逸的汉字上,颊边漾起一丝笑意。
“矮子醉”——由来显而易见了。
将作废的合约书放在碎纸机上方的时候,他的手顿了顿,下一刻,转而将它收进办公桌的大抽屉里。
接着他拉开最底端的小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精巧的相簿,一边翻看着相簿一边走到小酒柜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浅金色的w。
“w”是加拿大冰酒的专属名词,只有在(加拿大酒商质量联盟)法定产区按规定酿造的冰酒才能称之为“w”。在最冷的季节里,葡萄树上的葡萄在被冻成固体状时将它们采摘压榨,是以多余的水分因结成冰晶而被除去,只流出少量浓缩的葡萄汁,这种葡萄汁被慢慢发酵,数个月以后装瓶,成为冰酒。
他的小酒柜里大部分都是这种冰酒,全是一年前在加拿大安大略省度假的时候,和书凝一起在亚伦的酒庄里亲自制作和包装的。
他们在最冷的季节前往安省,穿得厚实暖和,参与了葡萄采撷和压榨成汁的整个过程。七个月以后再次同往亚伦的酒庄,亲手将他们的冰酒装瓶和包装。
同一个批次,制作了红葡和白葡两种冰酒。书凝喜欢红色,带走了那批红葡,白葡则全部给他带到了中国。
干净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杯脚,将酒杯缓慢、稳定地旋转划弧,酒液充分接触到空气,散发出清甜醉人的气味。他凑近杯口,深闻其香,呷下一口,细品其味。
照片里是他搂着书凝以尼亚拉加大瀑布为背景的合照。他笑得风轻云淡,怀里的年轻女孩儿戴着一幅很大的墨镜,看不见眼睛,却能从笑意飞扬的唇角读出她的幸福与喜悦。
他以指尖轻触那张年轻的脸,指缘停留在她的左眼下方,轻轻抚了抚,继而沿着那个柔美的轮廓温柔地描画,目色一派温柔且宠溺无边。
脑海里书凝的声音甜甜地响起,他记得她腻在他怀里轻轻地说:
“风,等你把这些冰酒都喝完,我就来中国找你。”
轻轻地合上相簿,他勾起唇角无声地笑,仰起脖子将酒杯里浅金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简慈这个午觉睡得直叫天地变色,从娇阳当空持续到月上树梢,并且质量绝佳,自然而醒。除了没吃晚饭之外,简慈觉得这个下午算是很完满。
梳洗了一番,将为数不多的几件行李全部收放进行李箱,她抚了抚空空如也的胃,决定去大学城附近的夜市吃些东西。
夜里八点的w市较白天已经凉爽许多,简慈选择搭乘轻轨前往大学夜市。轻轨穿梭在bp;她向来怕热不怕冷,在夏季搭乘轻轨和公车,在从前的她是根本不可能的。在w市上大学的时候,一进入夏天她就开始宅在宿舍不出门,逢上要外出就搭出租车。后来的两年放了暑假也不怎么回家,留在唱歌,那段时间更是长期包下一辆出租车定时定点接送她往返于酒吧与学校之间。
现在想想,那时候赚钱主要是凭兴趣,没压力,也没计划。也因为从来不缺,所以不太珍惜。
今时今日却不同了,她得省吃俭用,努力存下来的钱,首先要实现重建阳光书屋的梦想,接着完成她游学世界各地的心愿。这个过程会有多久,会有多么艰辛她从不考虑,因为她知道,一旦考虑得太清楚就会抹杀勇往直前的激情与动力。
熟悉的街巷依然车水马龙,她最喜欢的“学子餐厅”依然高朋满座……这里看上去和四年前没有多大差别。她穿着一条浅蓝色的薄款牛仔长裙站在餐厅门外,仿佛是刚刚从晚自习中偷溜出来打牙祭的大学生……
只有她自己能够感受——人间四年,沧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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