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开天,是白羽魔尊曾用过的剑法。几百年来,再没人能用出这样的剑,孤高俾睨,连天都不服的剑。
虔子文一挑眉问:“白羽又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我相提并论?”
方才还蔫头耷脑装鹌鹑的邱巍,忽然较起真来,他字字坚决地反驳道:“前辈骂我可以,但你不能骂白羽魔尊!我得罪了前辈,本来也没想能活下去。我只想在死前争这口气!”
掷地有声的一席话,若让天幕海修士知道邱巍也如此有风骨,他们怕会惊讶得眼珠能掉出来。
血魂魔君,警觉细心最善逃跑。他在天幕海追捕之下逃了无数次,滑不溜丢像老鼠。他也有就地求饶的时候,最后往往都能翻盘。
就是这么个怕死的人,却忽地不要命了,敢跟一位动不动扇人巴掌的大能前辈顶嘴。
邱巍以为自己真要死了,谁想虔子文只摆摆手道:“白羽有什么好的,值得你替他争辩?”
他低头盯着脚尖一声不吭,又听虔子文问:“你和白羽有什么渊源,总不会他也是你的心上人吧?”
不等邱巍回答,虔子文已然兴味索然地叹了口气。
都是以前惹出的桃花债,纵然他死了一遭,诸多债主兀自念念不忘,多糟心啊。
“什么心上人!”邱巍气得抬起头来,“白羽魔尊曾救了我一命,虽然他不记得。”
邱巍脸上有了些情绪,脆弱的怅惘的,属于凡人的情绪。
“那年商州遭了大水,凡人最遭殃。天幕海修士不是东西,收钱救人。我们村子穷,都被快水泡了,天幕海还不出手。就在洪水快到村子边的时候,白羽魔尊路过顺手劈了一剑。”邱巍伸出手比划了一下,“一剑开天,那一剑,洪水都没了。天幕海修士只能干瞪眼,没一个敢去追白羽魔尊。至于白羽魔尊长个什么模样,我当时还真没看清。”
“那样的人,就合该是传说。”
这件事么,虔子文的确不记得。他活得年岁太久,要是每件事都记得未免太累。
虔子文也没想到,肯说白羽是个好人的不是昔日故友,而是个手黑心冷的魔修。仿佛他天生就合该是魔道中人,不管怎么撇清关系都没用。
满足了好奇心过后,虔子文清清嗓子问:“你来太衍门,究竟为了什么?”
这这话问的,着实有些不要面皮,邱巍的脸抽动了一下。
同样是隐藏身份拜入太衍门,唯独虔子文能这么大大方方地审问他,活像审问犯人一般。
形势比人强,邱巍只能诚诚恳恳地答:“我听说白羽魔尊虽然肉身泯灭,可他的心还留着。天幕海太衍门观星楼,还有极渊之地都押着一份。据说只要聚齐这四瓣心,白羽魔尊就能复活。”
“我这次来太衍门,就想看看是否有机会潜入禁地,把其中一瓣心偷出来。白羽魔尊当年救我一命,我虽是个魔修,也明白知恩图报的道理。”
这席话可谓真诚极了,虔子文却冷不丁来了一句,“你糊弄谁呢?白羽又不是什么妖怪,他当年人都死透了。纵然几瓣心被集齐,也绝不可能复活。”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虔子文紧盯着邱巍的眼睛,“若说魔修会报恩么,大概一百个里能出一个,可惜绝不是你。你演戏的本事,比你修为倒要高些。”
“说实话,我没工夫跟你耗时间。”
这一瞬,邱巍真是心如死灰。
若论世间最绝望的事情为何,莫过于他想骗人,可对方根本不相信。更可悲的是,虔子文还把他所有打算都揭穿了,不给人留半点余地。
“前辈真是慧眼如炬。”邱巍咳嗽了一声,再抬头时他已然能镇定微笑,“其实太衍门禁地里的那件东西,并不是白羽魔尊的心,而是一道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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