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剑光,角度却格外刁钻,又狠又快,不容抵抗地劈落。
台阶经不得如此摧残,轰地一声四散崩裂,石屑四溅。
第一剑之后,是乘胜追击的第二剑,携雷霆之威居暴风之巅,似乎要把擅自闯入的不速之客劈成两半。
第三剑第四剑第五剑,道道锋锐暴虐毫不留情。要命的剑,也是不留生路的剑。
白羽拔剑在手,他刚挥出第一道剑光,剑光尚未完全绽放,他的心猛然收缩了一下,那是搅碎般的疼。仿佛上万年前,天君戳他心脏的那几剑又活了过来,加倍的疼痛加倍的煎熬。
一下接一下的凌迟,本来已经习惯的疼痛尽数复苏了,肉身在悲鸣神识也在哀嚎。
白羽甚至握不住手中剑,当啷一声长剑坠地,额上全是涔涔冷汗。
面对快逼到眼前的剑光,白羽索性什么都不躲。他甚至再也站不住了,整个人晃了晃,就向后仰去,眼看就要顺着台阶滚落。
致命的剑光逐一消亡了,有人不由分说伸手搂住了他,再一用力就把他抵在了墙边。
冷意森然的剑锋就抵在他的脖颈旁,紧贴着喉管,那人说:“许久不见,为何白羽魔尊如此狼狈?”
第49章
剑锋又往里逼了一寸,罪魁祸首定睛望他,蓝而紫的眼眸光芒莹烁,似电闪雷鸣时诡谲的天空。
白羽低着头,只用余光打量眼前的人。
他有多久没见过齐佑天了?
往短里说,不过是做个梦的功夫。往长里讲,是一百七十二年,足够让凡人四世同堂,也足够一个短命的王朝从兴起到衰败。
昔日的少年剑修,已经变了个模样。齐佑天长高了,身形修长压过他半头,手一伸就毫不费力地把他抵在墙边。
他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变得英挺俊美。齐佑天稍低头看他,密而长的眼睫上落了日光。
唯有他的眸光是沉暗的郁郁的,似是饿极了的狼盯着爪下的猎物,稍一用力就要将其毫不留情地杀死。那也是恨意十足的眼神,昔日灼灼燃烧的火焰并未熄灭,反而越燃越旺。
他亲手造的孽,白羽喉结一颤。他两截手指搭在了剑锋上,费力地往旁边一拨。
剑锋纹丝不动,反而再压紧一寸,割破了肌肤。血液流淌,染红了雪亮的剑身,白羽分毫不动。
“说话啊,白羽魔尊。”齐佑天一扬眉。
他攥住了白羽的两根手指头,将其从剑锋边挪开,又放在掌心一点点收拢,气力十足甚至让白羽不自觉皱眉。
也许齐佑天没有注意这一点,也许他什么都不在乎,英姿勃发的剑修轻慢地笑了,“这么沉默寡言,可不是魔尊大人的一贯风格。你不是尖牙利齿,不论碰上谁都从容自在么?现在你摆出如此楚楚可怜的模样,又是给谁看的?”
与其说是嘲弄,不如说是泄愤。齐佑天眯细眼睛,剑刃兀自向内不松开。
艳红的血液肆意地流淌,甚至滴滴答答落在了地上。
白羽垂着头,纤长眼睫遮住了眼睛,仿佛他从不说话也不反抗。唯有胸口那份凌迟般的疼痛愈演愈烈,似是着了火再泼上油,刺啦一声疼痛四处逃窜。
真疼啊,他想说话都没了力气。白羽唯有凭借齐佑天的支撑,方能好端端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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