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 3)

+A -A

        长琴说是过几日再来探她,到底是被开明拦在山脚下。照著长琴以往的性子,居然没闹起来,让炎君略略吃惊了一下。

        听相思说,西天的阿傩尊者也曾来过,不过瑶琼代她见了,叫阿傩尊者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相思说起阿傩尊者的时候脸略略红了,杏眼忽闪忽闪的,一副小女儿家娇羞的样子。

        炎君完全能明白相思的心情,阿傩长得确实好看。四海八荒内长得像阿傩那般俊秀性子好,博得广大女性好感因而女难不断的和尚真真找不出第二个来。

        炎君与阿傩相熟还是在他未出家时。炎君那时为了驯服驺吾,追著驺吾几乎把整个八荒跑了个遍,实在累得喘不过气,就降下云头在一条清澈的河边躺了会儿。春天的下午,鸟语花香,炎君躺著躺著就迷迷糊糊睡著了。待她醒的时候,睁眼就看见绿油油的芭蕉叶在她头顶上摇曳,稍转头就瞄到那个清俊的少年。那叶子就是他举在她头上的。

        “我看日头这麽猛,姑娘睡得熟,如此姑娘少不得要生病。阿傩却、却不能坏了姑娘的清誉,才、才出此下策……”少年见她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大约是以为她生气了,红著脸结结巴巴地解释。

        炎君活了那麽久,还是头一次被唤作“姑娘”,还用著这麽柔和的声调,觉得很是新鲜。以往熟识的神仙,要麽一见她就直叹气,总是在反省自己的育人方法哪里出了问题养出个她这般没有女人味的东西,一如恨铁不成钢的南极大帝;要麽二话不说打上一架再说,一如槐江山的英招之流;要麽恭恭敬敬称她一声“炎君大人”,一如许许多多数都数不清的小辈。

        她盯著人家少年郎看了又看,丝毫不觉有什麽不妥之处。那少年头低得快贴上胸,脸红得简直要滴出血来,约莫是头一遭被女子这样盯著看。

        “你叫阿傩?”炎君在人间閒逛时,见过不少公子问姑娘姓名时,都用一把摺扇挑了姑娘的下巴,整个人凑上去,却带著淡淡的疏离,姿势很是风流倜傥,潇洒无边。她一直苦於无处实践,今日拿来用用也无妨。

        春日午後,清澈的河畔,少女用手指抬著少年的下巴,眼眸弯成了月牙,轻声问著少年的姓名。少年的眼里映出少女豔若桃李的容颜,喃喃地动了动嘴唇,手里的芭蕉叶落在河里,荡漾了一片涟漪,从此便不再平静。

        那少年原来是迦毗罗卫国国王的弟弟的次子,那河正好在他家别院的旁边。炎君不以为然地哦了一声,阿傩有些不服气:“我可是佛陀的堂弟!”炎君这才有些了然,原来是那旋涡头和尚的亲眷。

        因著阿傩整个下午都在举著那芭蕉叶遮阳,双臂酸痛不已。炎君撸起袖子帮阿傩捏手臂:“我也不是知恩不报的人,现在帮你捏捏。”阿傩见到她晒得成了蜜色的手臂,眼神开始飘忽不定,不知该看哪里才好。

        炎君却不管那些,她活了那麽多年,结识的朋友大多活泼,对男女之别都无太大计较,是以炎君也对这些世俗的观念生疏得不知一点两点:“你对谁都那麽好麽?常常帮姑娘家拿芭蕉叶罢?”

        阿傩盯著自己的手掌:“对别人都像对自己至亲一样,那世间不就不会有不好的事发生了?”

        炎君忍了半天才没告诉他,至亲之间的背叛多不胜数,平常百姓家兄弟之间为了那一亩半分田还要争得你死我活,更不要说帝王将相家了。

        “你来迦毗罗卫国是来游玩的?”

        “唔,是为了追我的坐骑,它跑这儿来了,我便跟了过来,现下又不见了。”

        “不如你先去我家住下,我帮你打听!”阿傩话说出口又咬咬下唇,脸上露出懊悔的表情来。

        “打听不到的,那家夥很是能跑,这会儿子大概都跑出天外去了。”炎君觉得他唇红齿白的样子楚楚动人,就从善如流地跟著他回家去小住一阵。

        阿傩家中的仆人见阿傩带回个姑娘,个个都很诧异。

        炎君初时听见阿傩老爹的名号,正在喝茶,一个没忍住将茶喷了出去。

        “那你叔叔伯伯的名号是什麽?”

        “净饭王、斛饭王和甘露饭王。”

        莫不是阿傩爷爷家境十分地不好,给儿子取名如此地反映内心不要再挨饿的殷殷期望。

        阿傩老爹白饭王输拘卢那见到她,欣喜之情溢於言表,最後竟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伯父每次看见阿傩的朋友都如此欣喜若狂?”阿傩忙著照顾晕倒的白饭王,炎君便坐在客厅与仆人閒聊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推荐本书
炎君 第2章 (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