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静得暧昧。
房间里的钟,敲响了凌晨两点。苏沫摸了摸头发,干得差不多,她忽然转身,陈以航手中柔软的覆盖顷刻消失,他皱眉对上她的清亮双眸。不知道这样静静互望着过了多久,房间里的灯光昏暗,她却能看见他温柔的眼底,那里一片汹涌的海潮渐渐转为安宁,似有星光璀璨。呼吸温热地扑到彼此脸上,连心跳估计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她的手,慢慢移向他,指间触到他微蹙的眉心,轻轻抚了抚,被他一把抓住。
飞天遁地,贪一刻的乐极忘形12
苏沫整个人宛如惊弓之鸟,她开始紧张。
可那一夜终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陈以航瞧着她攥成一团的手心,淡笑不语。他随即在她的额上印上一吻,又看她睡下替她拢好被子,便去洗澡,回来时她已经如同熟睡的猫咪,呼吸均匀流畅,他看了一会,便转身去了客房,再没有碰她。
苏沫很久都没有睡得这样踏实,醒来时竟是日上三竿。
陈以航已经离开了,桌上依旧是他准备好的还留有温度的早饭。
这之后数天,陈以航都很忙,她才恍悟自己竟像是隔世已久。有些奇怪的是,报纸供应商那边一直说每日报纸都是按时送达,并显示已被取走,她皱眉不语。后来她又打电话请人来修电视,却让维修工人白白扑了几次空。每次来人的时候,陈以航都会以各种借口将她接走,可他人却很少现身,就连赏风景漫步这种事情,都是王岚陪着她。
苏沫觉得好笑,这人脑子的毛病怎么总不见好转。
就是这样子一拖再拖,直到终于出了大事。
徐夜凉约她出来听戏。
苏沫陪着她逛了一天,戏台上点的都是她爱听的段子,可徐夜凉总提不起精神。散场后,苏沫扶着她走在戏园子的花苑里,她指了指假山流水附近的石墩,对苏沫示意,“陪我过去坐会。”
“好。”
石墩寒凉,苏沫替她铺垫了几层丝巾,徐夜凉就着她的手坐下。又拉了会家常,她才终于幽幽开口,“沫沫,你帮着劝劝颜东可好?”
“怎么了?”徐夜凉的神色不是一般的凝重,苏沫心底忽然浮起不好的预感。
三言两语,却是天翻地覆。
短短几月,颜氏接二连三受到重创。
已经投资颇多的城南商业广场在建项目被紧急叫停,工地上每日都有工人闹事,伤害事件不断升级。颜氏在新的夺标案上又节节失利,其内部更有员工精神忽然失常,身坐颜氏大厦天台竟以跳楼相逼……可以说,最近凉城的新闻早已将颜氏企业推向了舆。论的风口浪尖,颜正铭近乎一夜白头。
徐夜凉寥寥数语听入她耳中,苏沫只觉阵阵轰鸣。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亦在发颤:“颜东呢,他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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