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肩上一沉,他将头重重搁在上面,从背后拥住了她,苏沫落笔一顿,那条线顿时拉得长了。
她侧目嗔怪他:“你属猫科动物的?走路都没有声音。”
他又往她的脖颈蹭了蹭,男子的声音带一点蛮横的温柔,他轻轻说:“阿荏,是你回来了吗?”
苏沫手中画笔一瞬间落地,声音都被厚厚的羊毛地毯所吞没。
她猝然抬眸,头嗡嗡作响。
阿荏……是谁?
陈以航此刻才看清了她的脸。
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两人僵持着静默了好半晌,他才将她抿到嘴里的一缕头发拂开,尽量笑得平静而不落寞,“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嗯,我先去洗脸。”轻如羽毛的声音。
她挣开他的怀抱,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画笔。
她长而浓密的眼睫毛遮住眼底浓浓的哀伤。
这一整个夜晚的放纵,他都认错人了?
还是,这一整段感情都是……她已不敢再想下去。
苏沫离开的身影跑得急了些。
陈以航懊恼万分地揉揉头发。
他重新坐回床边,卫生间里传出哗啦啦的流水声。
他忽然看见床单上一抹刺目的红。
他头跟着一阵晕眩,心里有些抽痛。
他误会了,从头到尾都误会了。
她根本就不是颜东的女人。她全心全意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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