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狠厉,她便也与他离得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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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里,颜正铭的葬礼上迎来了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
陈以航上了香也拜祭过后,徐夜凉冷冷看他,言辞犀利,说不及几句又心碎落泪,颜东起身,保持礼貌地请陈以航离开,不希望他再来打扰父亲安生。
屋外日光泯灭,一片昏黑,乌鸦沿着低空飞行。
颜东站在陈以航身后几步的地方,背对着他:“你可以走了。”
陈以航喊住他往回走的脚步,“抱歉,我没想到会这么快,只是这样的伤心我也曾感同身受过。”
颜东轻轻冷哼一声:“谢谢你送的感同身受。”
次日,颜家宣布破产。颜氏旗下一系列公司,全部倾倒。颜正铭名下一应财产,动产和不动产,包括现在所居住的别墅在内,全部要交由法务人员来做好相关记录,等待上级司法部门归档后予以拍卖而后作为缴纳款项充公。
“你要拍下多少资产?”早上一起吃早餐时,苏沫与他遥遥相对,低着头忐忑问他。
陈以航手中汤匙不断搅拌,换了话题:“明天我忙完就陪你去选片,还有婚礼最后的一些细节,也到时间该定一定了。”
“婚礼?”
她喃喃开口,一双眸子空洞无神。
耳畔忽然又回响起这两日风评不断重复的唠叨,风评一听见她不想结婚就连忙捂住她的嘴,好劝歹劝:“荏荏,你听妈妈话,结婚了你再好好劝以航,事情总有回旋的余地,他也会听你的。只是现在这个关口你别再跟他闹了,他以为你为了颜东不愿意和他结婚,男人的自尊受了伤害,荏荏你要放低一点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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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好了。”苏沫起身就走,没注意将椅子带出好远,在地上划过发出刺耳一声。陈以航喊住她,他将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搁,声音不悦:“你今晚早些休息,明天我不喜欢看到你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静默半晌,想了一些事,而后幽幽回了一句:“以航,若真觉得虫豸讨厌,我们避开走就是,他们已经低到了尘埃里,实在无谓再去踩上一脚。你说,对不对?”
他笑一笑:“稍不注意就会死灰复燃,我可不敢轻易冒险。”
她说不下去了,就回到自己的榻榻米屋子里发呆,一晃过去了一整个早上,晴好的阳光愈发刺眼,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晒进来,洒在地板上,洒在她膝盖的薄毯上。真是好笑啊,昨天还是阴云连绵,今天就又是晴空万里了。
隔壁间门声响动,她睁开眼,陈以航已经拉开椅子坐在阳光房里,背对着她坐在小桌子前看报纸。
颀长身影,侧脸立体。
头顶上那样鲜亮的日光,有些人怕是再没什么机会可以看到了。
苏沫看了一会儿,穿上鞋子走了过去。
她开玻璃门旋钮的声音很轻,小心翼翼的。
他恍若未觉,一双眼睛仍然盯着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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