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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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以航忽然就想到多年前杨秉文把她关在房间里的光景,她是不是也是这样近乎执拗地无声反抗。

        那时他也是像现在这样站在门边,仅是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就是一阵心烦,果然如下人回报的那样,她整日整夜的不吃东西。而她也是缩成小小一团,蜷在窗台上,仰面闭眼对着太阳微笑,也还会朝他虚弱笑笑,小心翼翼地问他,她是不是可以去医院看望杨秉文?

        风萍无法见到她,只有打电话跟她说,杨秉文又做了一次手术,可能要撑不下去了。

        那时候他是怎样回答的?

        他忘记了。

        只是后来第二天,他就找人来给她的窗户外面装了铁框,一条条的,像极了牢笼。他说这只是怕她摔下去罢了,而后也把她的手机给收走了,再找了个阿姨每时每刻盯着她,甚至就连每日的吃饭都要受人胁迫,以至于进食一度成为让她最为惊恐的事情。

        就在今天白天,杨秉文突发脑溢血病逝于医院。

        临走前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硬生生指着陈以航说了三个含糊不清的字:“我有罪。”

        他为什么会病情突发,这世上除了陈以航,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了。

        是他将在脑海里反复理了千万遍的话语一字不落地说给杨秉文听,由浅入深,慢慢加重力度,他不止要杨秉文看着他如何一步步挖空败尽锦森,更告诉他,自己不会让风萍安度晚年,也不会让他失而复得的小女儿安生,还说就算杨秉文死了,他也不会给他立碑,要让他就连死后也漂泊无依,越荒凉凄苦越好

        杨秉文到死都是瞪大了眼睛,嘴角拼命地抽搐。

        他想抬手想坐起来还想要把脚迈下床,他早已生无可恋,只是一想到连累妻子女儿,他就一阵心悸。

        陈以航亲手替他合上浑浊的眸子,内心一片冰凉。

        他从医院里回来,第一时间就来到苏沫的房间,她沉静安然的模样,多少让他有些动容。

        在她禁足的这一段时间,别说医院,就连房间外面她都没有踏出过一步。她恐怕还以为爸爸在医院里接受治疗,甚至情况好转,风萍在医院里哭得晕倒了,她也浑然不知。

        他低低咳了几声,苏沫掀了掀眼帘,看他一眼。

        若不是这样微小的动作,陈以航甚至以为自己对着的只是一幅画。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局促,她似是想要跳下窗台躲开他逼视的目光,可惜脚却麻得动不了。她又瘦了些,以前他只觉得她的锁骨很漂亮,现在却是有些吓人了。

        他看着她一个趔趄蹦到地上,身上盖着的是一条婚礼礼服。

        那样曾一起迷恋过的玫瑰红,现下看来像一条兑满鲜血的银河,碍在彼此之间,真是讽刺。

        苏沫被佣人带到了花园里。

        虽然是傍晚了,可今天的阳光真是好,比她缩在窗台上看到的景致绚丽多了,然而她却披了一件厚厚的披肩,好像还是抵挡不住寒冷。

        她走到池塘边,佣人像事先收到命令一般的,自觉退远了些。

        陈以航端着一碗鱼食,正站在水边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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